这种变化他也说不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反正一见丁子乐他就挺想赖在人家身边,做什么都好,哪怕就两个人发着呆也挺舒服。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恋爱。
如果是,那这感情也太平常太普通了,没有一点气势磅礴刻骨铭心的感觉……也许到了他这个年龄恋爱大概就是这样的。
钱澄好不容易起了床,叼着面包跟着丁子乐出了门,难为丁子乐还能下楼给他买早餐,要是按照他现在这个速度,就算是下楼现买……钱澄路过早点摊的时候被拥挤着的人群吓了一跳。
“你以前不是起得挺早的吗。”丁子乐帮他端着牛奶,“哎慢点,嘴角有奶油……”
钱澄伸舌头艰难地舔了舔:“不行,睡得太暖和了,实在舍不得起来。”
“那我下回起来的时候帮你放点儿冷风。”
“滚吧你,那还不如直接起呢。”钱澄凑到他手边喝了一口牛奶,“冬天十大酷刑之一就是早起,十大酷刑中最残忍的就是被冻得不行了得早起。”
“谁说的。”丁子乐笑得拿着牛奶的手都在微微地抖着,“车来了,自己拿着。”
丁子跃昨晚没回来,大概是在医院过的。周勋最近恢复得挺好,精神矍铄,没事就拿着手机把微信上的好友一个个骚扰过去,丁子乐和钱澄是重灾区,不过也因为他俩工作确实比较闲,要换做别人,估计也没什么时间理他。
“给你看看今天的伙食。”周勋无耻地发来图片,“我妈炖的。”
“真是好羡慕。”丁子乐捏着声音发了条语音,“大补啊,我跟你讲照这样吃下去,你得流鼻血。”
“流就流呗。”周勋一边发消息,一边挪了挪窝,“这一休假……我就不想回去上班了怎么办。”
“很简单啊。”丁子乐瞥见处长从侧门进来,悄悄地打了行字,“考到我们单位来,工资比你现在的少一点,但基本就是在养老了。”
“我考虑考虑。”
周勋这一考虑就没了声,丁子乐把手机放在一边改文件,这家伙充其量说说而已,十次考虑有九次不了了之,更何况,让他换工作,怎么看都不像是周勋会做的选择。
周勋和他不一样。
当初周勋揣着重本的分死活要报警校,把他爹妈气个半死。拼死拼活干了这么些年,工资没多大变化,有家也回不了几次……周勋要真在乎这些东西,不会到这么晚才觉悟。
丁子乐说了,周勋是他们这拨人中间少有的,有想法的人。
每个人活着能有想法不容易。这东西的高峰期集中在青少年时代,随着年岁渐长慢慢地湮没在一些杂七杂八的顾虑中。周勋能坚持这么些年,已经算是非常不易。
有些人一条路走到底,有些人半道上改行,虽然丁子乐对周勋已经足够了解,但不知为什么他潜意识觉得这回周勋有那么一点认真,不知道是不是这回确实伤得有些严重的缘故。
周勋没再发消息过来,大概是在喝他的大补汤了。
“你不在医院,跑这边来干嘛。”丁子乐把他弟拎进大院的时候,差不多是午饭时间。
“人家一家团聚吃饭,我总不能去凑这个热闹。”丁子跃搓了搓手,“带我吃饭啊老哥。”
“你穿成这样,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不是这儿的人。”丁子乐指指他弟那件风骚的小夹克,眼神又扫到他弟的腿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穿这么紧的裤子……”
“这是你的……”丁子跃无辜地举起双手,“我从你衣柜里找的。”
“我什么时候让你翻我衣柜了?”丁子乐皱了皱眉。
“……不是我翻的!”丁子跃一脸可怜巴巴,“我实在没衣服穿了,还不是求嫂子……钱哥帮我找两件你不穿的。”
丁子乐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在考虑钱澄这事做得妥不妥当,还是在回忆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买过这么风骚冻人的小裤裤。
“昨天妈给我打电话了。”丁子乐一边往食堂走一边看了一眼他弟,“你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上星期就在催了,”丁子跃甩了两下胳膊,“你跟她说,就说还没玩够。”
大过年的丁子跃从老家跑过来,满打满算都过了小半个月,家里生意缺不了人,老妈这些年都退居二线了,主要还是丁子跃在帮着老爹干活。
“你怎么不自己说啊。”丁子乐往前走,“你就说来看看周勋呗,老妈肯定知道这事,说不定还会过来。”
“那见到孙老师怎么办!”丁子跃一瞪眼,“不对……老妈肯定知道了……”说不定都暗戳戳地过来了一回。
“所以呢,你还怕什么。”丁子乐说,“你这皮反正也挺厚的了。”
“先吃饭吧。”丁子跃有些闷闷地叹了口气,“再怎么样,也得过了明天再回去。”
丁子乐没想清楚为什么非得过了明天,直到晚上陪着钱澄去送货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这还要我提醒吗!”钱澄在路边招手叫出租车,“您这神经也太粗了吧,这路上的广告可全都是情人节啊。”
“我这时间都用在单位和班车上了,”丁子乐说,“剩下的时间可全都是跟你在一起,你说我还有别的时间看那些广告吗?”
“行吧,我说不过你。”钱澄笑着让师傅把后备箱打开,“送完这一波,咱俩去过个节。”
“干嘛不明天啊。”丁子乐问。
“明天人肯定多啊。”钱澄说,“走走,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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