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知道了。”丁子跃把甜筒啃完,把纸皮一丢,感觉整个人都活了回来,连嗓子都亮了三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最怕的就是孙老师!念初中那会儿成天被她揪着见缝插针地批,要是她批完心情舒畅还差不多,现在算个什么事儿啊……”
“依我看,这还算是个好事。”钱澄说,“总比他一声不吭回老家结婚要好。”
“啊,是吧。”丁子跃说,“我就是觉得他应该选个委婉点儿的方式……”
“怎么个委婉法?”钱澄笑了笑,“委婉这个词不属于你们,既然这事都已经发生了,那就顺着走,别想有的没的。我看他也是铁了心跟你在一起,酝酿来酝酿去最后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找不着才尴尬。”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丁子跃叹了口气,“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他妈。”
“该怎么见就怎么见。”钱澄拍了拍他的肩,突然发现这小屁孩还比他高,顿时有些不满,“你们家的人都吃激素么!长这么高。”
“不吃激素。”丁子跃乐了,低头看着钱澄,忍不住笑意,“哎,钱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小个儿,真是萌萌的……”
“萌个屁!”钱澄真想跳起来撞向他的膝盖,但还是努力转回正题,“你又没做错什么……他周勋压力更大,别表现得好像欠人家一个亿似的。再说了,我看孙老师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啊,”丁子跃伸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我试试吧……钱哥,你有特别害怕的人吗?”
“我啊?”钱澄想了想,“以前有,现在没有了。”
“不断往前走,不断变强了,你会发现那些曾经让你害怕的,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也许吧。”丁子跃拿出手机看了看,慢慢地抬起胳膊伸了个完整的懒腰,“我能去你那儿睡个觉吗?昨晚就没怎么睡好。”
“走吧。”
丁子乐陪着孙老师差不多把超市转了三圈。医院旁边有个规模还挺大的超市,什么都有,简直就是为病人家属贴身打造的。
“孙老师,”丁子乐苦笑着把湿纸巾拎出来,“您都拿了三包了……”
“以后用得着。”孙老师又往别出走,丁子乐只好推着手推车紧紧跟上。
“买点凤梨酥?”丁子乐挑了一包,“我记得周勋挺爱吃这东西的。”
“拿着吧,”孙老师看了一眼,“挑个生产日期近点儿的。”
“哎。”
丁子乐本来就不太喜欢逛超市,这种陪着长辈全靠尬聊撑起来的逛荡更让他有些不舒服。可没办法,周勋这个职业甩锅侠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总不能给他一张轮椅让他出来吧……
丁子乐跟在周勋他妈妈身后,只觉得这个背影恍惚间跟他老妈挺像。
差不多年纪的人,头发已经开始发白,整个身形也显得有些瘦小。风一吹就能晃上好几下。
孙老师是那种挺严厉的女人,一百年不变的发型,黑色套装一上身脸一板,丁子跃们能吓得屁滚尿流……孙老师退休后人其实和蔼了挺多,这些也是丁子乐这几年慢慢才感受到的。
“我记得你还挺喜欢吃海苔卷的?”孙老师过了一会儿问。
“啊,附近有一家做糕饼的还不错,一会儿我带您过去看看?”丁子乐看了一眼手推车,“东西够多了……”
“啊。”孙老师仔细看了看,“湿纸巾拿挺多的……我放回去几包吧。”
丁子乐没说话。
失魂落魄大概就是这样。孙老师的样子让丁子乐挺心疼,转来转去没个目标,或许也只有这样转来转去,才会让那些无处安放的混乱的思绪稍稍平静下来。
丁子乐抢先付了钱,又抢先把东西一拎,不过按周勋他妈的状况他根本不用抢,魂都不知道在哪了。
“周勋不是说要吃扁食么?”丁子乐提着东西,“我们去买?”
“哎。”孙老师应了一声,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阿乐啊。”
“嗯?”
“我们家阿勋……你说他这样……是不是害了阿跃?”
丁子乐没想到孙老师提起这事儿的头一句居然是这个。
“怎么会?”丁子乐停住了脚步,“您别多想。”
“我怎么不多想啊……”孙老师叹了口气,“前面有椅子……歇会儿吧。”
刚出门的时候还有太阳,现在不知怎么的天一下就阴沉了许多。小风一阵阵地刮着,不过也不算太冷。
就是猛地坐在石凳子上的时候还是感觉有点冻屁股。
“吃桔子吗?我刚买了点。”孙老师在袋子里翻了翻,“应该挺甜的。”
“好。”
“桔子皮攒一攒,除臭效果挺好的。”孙老师说,“你们男孩子,都挺不注意这些的。”
丁子乐点点头:“桔子好吃。”
孙老师挺勉强地笑了一下:“我对阿勋也没什么期望,就希望他平平安安,到老了能有儿女给他养老。”
挺正常的,在他们那儿,十个人有□□个人会这么想。
“他这样……我也不是没想过,我们家亲戚也有打光棍一辈子的,就是老了看着挺可怜。阿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
“我们家子跃比周勋小挺多的。”丁子乐犹豫了一下说。
“就是因为这样!”孙老师不自觉拔高了声音,也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怎么了,微微有些颤抖,“以后我们家阿勋先走了,阿跃怎么办?到那个时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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