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干脆露出温和斯文的微笑,以缓和大家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前面不曾开口的龙史翔说话了。
“正如部长所说,我对未来很是期待。大家能够相逢,我认为是一场缘分,今后还请一起努力!”说到这里,龙史翔的目光转向大叔,长眸一眯,“尤其东哥,相信我们一定会相处地、很——愉——快。”
缓慢的最后三个字带着严重的危机。
大叔浑身哆嗦了下,在对方的眼中,像极了害怕地发抖的兔子。
大叔知道,上帝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无聊透顶的人。
当真正不无聊的时候,便会开始回忆那段无聊的时光,正如大叔现在的处境。
新领导干事介绍完之后,龙史翔送旧部长出去,办公室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东哥,你别吓人啊,我们刚才还以为你看见杀父仇人了!”
一个女员工带着些微抱怨的口吻对他说道,语言的天平已然偏向了新来的部长。
“抱歉,看见熟人太过惊讶,失态了。”大叔对大家道歉着。
“大叔你也真是的,平时也不见你说什么话。”女员工嘟囔了几句,觉得无趣便走开了。
“是……是嘛,平时的确话不多。”
大叔的这句回复已经没人听得见了,他还在坚持把话说完。
心中也希望能有一个人每次都把他的话说完。
可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这样的人,不存在能够忍受无聊传统而又啰嗦的大叔的人。
所谓的人生,不就是永远苦恼着吗?
☆、3
大叔没有子嗣,只有一个亲弟弟。
无奈弟弟事业有成,弟媳也工作繁忙,无人照顾孩子,所以大叔就一人承担起了爸爸和妈妈的角色,照顾侄子有一年了(才一年你也好意思说!)
大叔没有侄女,至于在书报亭那番话都是骗人的,为了掩盖羞耻的癖好。
要说到他和这个侄子的关系,从前是很好的,只是现在……
“大叔,你怎么又在家?”
晓航从学校回来了。
20岁,大学一年级生,性格开朗,却惟独对大叔态度恶劣,是大叔心里给晓航贴上的标签。
“我为什么不能在家?”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在家吗,后半句是大叔未说出口的话。
“冰箱里有什么?”晓航没有回答大叔的问题,随意地把车钥匙扔在桌子上。
冰箱里有什么你不能自己去看吗,大叔想这么说,可说出去晓航一定会生气的吧。
关系已经那么僵了,如果再用这样的口吻,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冰箱里有酸奶,想喝吗?叔叔给你去拿……”
“不用了!”晓航冰冷地打断了大叔的话,“每次都买快过期的酸奶,你又不是没有钱。”
说完晓航走向房门。
大叔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晓航烦他了。
一旦晓航进了自己房间,不到饭点是不会出来的。
可即使到了饭点,大叔也不知道该对侄子说什么话接近他。
他们叔侄俩难道就要继续冰冷下去吗?
“稍……稍微等一下。”大叔几近讨好般地声音。
“大叔想说什么?”很意外地,晓航停下了脚步,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
“和……叔叔下盘围棋怎么样?很久没和晓航下棋了,有些怀念了。”大叔弱弱地说,他知道成功的几率不大。
晓航已经是大学生了,要做的事情一定很多,怎么会闲到和他这样无趣的大叔下棋呢?
大叔刚想转身,耳边却传来想象之外的回答。
“好啊,我也很久没和大叔下棋了。”
晓航的反应是大叔怎么都不会想到的。
得到如此答复的大叔激动地差点流下浑浊的眼泪,可他是作为长辈的大叔啊,是不能流泪的。
于是泪光在眼眶里转悠了一圈,又给生生地憋回过去。
下棋的过程中,晓航倒是不再显示出对他的反感。
大叔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叔侄俩的关系能回到从前也说不定。
“又输了,晓航你也不让让为讨生活苦苦工作的长辈。”
看着惨败的棋局,大叔灰心丧气地抱怨道。
本想为讨晓航欢心故意放水,却没想到这几年侄子的棋艺早已超过自己,稍个不留神便输地倾家荡产。
“这个……”晓航说到这里便停住了。
“输成这样,还有什么面子?啊,真是的……”大叔用手在棋盘上一撸,本已惨不忍睹的棋局变得面目全非。
黑子白子互相碰撞,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
“总是用长辈长辈地压我,大叔不觉得丢脸吗?”
像是无法再忍受了一般,晓航穿了件外套便出了房门。
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房间了里,大叔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
大叔在外面是个温和的人,可再温和的人,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
其实他也不是在发脾气,只是在和自己的侄子撒撒娇罢了。
作为一个被侄子讨厌的大叔,他只是想换个方式,说不定能更接近晓航。
可他忘记了一点,撒娇是和熟人才可以的,他和侄子虽是亲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陌生人还不如。
也怪他总是用“长辈”“长辈”的词汇,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不也很烦长辈们倚老卖老的行为么?
如今自己成了长辈,却忘了在言语上慎重再慎重。
一个大叔,活到他这个份上,已经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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