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脏兮兮的蓬头盖面,看不清脸的小男孩忽然跳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到那个破旧的屋顶,全是蜘蛛网的屋子里。
白轻飏惊恐的看着他,喊道:“你是谁!”
小男孩个子不高,好像只有六七岁的模样,又有些瘦弱,却死死地攥住白轻飏的手腕,恶狠狠道:“闭嘴,再叫杀了你!”
白轻飏吓得立刻闭住了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眼睛水润润的,都快吓哭了。
小男孩指着桌上蠕动的蚯蚓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轻飏向来恶心这种东西,忍不住向后退了一下。
小男孩冷冷一笑,一手抓着那两个蚯蚓,便扔到了白轻飏的头上。
白轻飏甚至感觉有个蚯蚓顺着脖颈划到了他的衣服里。
他惊声惨叫了起来,崩溃大哭。
“啊!啊——蚯蚓!!滚!滚开!!拿走拿走…!!呜呜…”
男孩冷冷一笑,带着阴狠的威胁:
“你要是再敢让轻砚哥受伤,我就把这东西放进你嘴里。”
“啊——啊…拿走,拿走!…求求你了…呜呜…”
“以后对轻砚哥好点,还有,这件事不准告诉别人!”
“好……好…我不…我不告诉别人…啊…求求你求你了快把蚯蚓拿出去!”
男孩把那他脖子上和头发上的蚯蚓拿拿下去,随意的往地上一扔,眼睛死死地盯着白轻飏,年纪虽小,却让人感到恐惧:“如果我下次在发现你不对轻砚哥好,我不光要把蚯蚓塞到你的嘴里,我还要给你下最狠的毒,叫全世界的蚯蚓都爬到你身上把你啃地只剩下一片骨头!”
白轻飏呜咽着点了点头。
白轻飏回去之后,整整发了三天的烧。
他烧好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跑到大哥的床前,一看到大哥胳膊上的木板,就想起了那个男孩儿以及那两只蚯蚓,眼泪不自觉就哗哗往下流。
就算他眼睛里都快哭肿了,他也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他要好好,好好地对待大哥。
要不那个男孩就会把蚯蚓放到他的嘴里。
白轻飏带着带着哭音道:
“……大……大哥,对…对不起…”
大哥简直要呆住了。
白轻飏向来跋扈,向来嚣张,向来无法无天,这小祖宗什么时候给人道过歉?
第4章 冷天
然后白轻飏坐在那里,从手怀里拿出一个石榴,搬个小板凳,坐在他哥的旁边,就这样红着眼圈,一点儿一点儿的给大哥剥石榴籽儿。
最后捧着一把剥地惨不忍睹的石榴籽儿递给白轻飏,白皙皙的小肉手几乎都被石榴皮染成了橘色。
大哥左手接过石榴籽儿,如果不是白轻飏现场给他剥的,他都怀疑这里面几乎投毒了。
看着白轻飏抬头看着自己,眼睛里还有未褪去的泪光。
大哥不知怎么,就心头一软,一把把石榴籽儿倒入口中。
“怎么样?”这还是白轻飏第一次剥石榴籽儿呢,他自己吃,也是让丫鬟剥好了送上来的,他认真剥了这么久了,总得有个评价吧。
大哥说:“很甜,好吃。”其实一点儿都不甜,白轻飏剥地十分糟糕,连里面有些嫩黄色的软皮都夹带着,吃起来涩涩苦苦的。
白轻飏气鼓鼓道:“你又骗人,你都不笑。”
大哥忽然笑了,他把手放在白轻飏的脑袋上,揉了揉:“我没骗你,真的甜。”
白轻飏第一次劳动成果被人如此肯定,也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大哥看着白轻飏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其实哪里会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呢?
这孩子出生的时候,那么软那么小,整个人白面团似的,眼睛又黑又亮,见人就笑。
再大一些的时候,他也会抬着头,就这样笑着软软嚅嚅地叫自己大哥。
只是后来……慢慢地就被宠了那副模样。
从这以后来,白轻飏好像粘在大哥身边了一样,
府里新买了什么糕点,先让大哥尝一尝。
府里新买了什么时令水果也往大哥房里留一份。
只是除了轻飏,其他人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天气渐寒,人心似乎也冷了一些。
屋里没了炭火,做丫鬟的也不知道置办,白轻砚去管家那里拿炭,遇见了夫人的大丫鬟,冷嘲他一个旁支穷亲戚倒是过着大少爷的吃穿用度,白轻砚饶是再早熟,也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脸皮薄,禁不住丫鬟冷嘲热讽,只觉得一阵彻骨心寒,只能握住拳,先行离开了。
白轻砚走到屋里正准备睡觉,忽然发现被子上凸起了一块,轻轻掀开一个被角一看,小轻飏正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脸上的婴儿肥看起来就很软。
白轻砚也不愿叫醒他,轻轻地又掩住了被子,结果被子刚盖上,小轻飏就抬起小胳膊,揉了揉眼睛,醒了。
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怎么跑到我屋里睡了?”
小轻飏扬起头,也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声音软绵绵的,却又学着他爹爹的口气一本正经道:“我怕那些丫鬟欺负你,不给你暖和的被子,我来检查检查。”
白轻砚愣了一下,前段时间轻飏过来过一次,发现自己屋里的被子冷得厉害,就生气的让丫鬟给他换了一床厚的,并且用火炭烤过。
“大哥,”小轻飏抬起头,眼睛笑成了月牙,“我一个人睡觉,褥子再暖和也会变冷的,能不能和你一起睡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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