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过蚕丝被包裹住两人的身躯,低沉的声音不悦的呵斥,“德锦!什么事这么吵?”
门外的老太监被吼的一惊,进门两步哆哆嗦嗦的噗通一声跪下,头抵于地应道:“回皇上,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龙床之上的人听闻,蹙起眉宇。
呆愣在门口的琳香后隐约能看见那人慢慢起身,然后拿过单衣披上,简单整理过后缓缓从纱幔之后走出。
撩起的纱帘后可见龙床之上赤|裸着上身躺在那里的绝对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只是纱帘快速的合拢没能让琳香后看清那人的长相,可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无法怀疑传言的真实性了,因为铁证就在她眼前摆着!这叫她如何欺骗自己!
“你来做什么?”
接过老太监殷勤递过的茶水,炤元帝低着头语气不善的质问,没有丝毫被捉奸在床的窘迫,甚至隐隐带着丝被人打扰兴致的不悦。
“我来做什么!?”
琳香后惊愕重复着炤元帝的问话,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从怔忪中缓过神来,她怒视着那披着龙袍端坐太师椅中悠闲品茶的男子,眼底燃起愤怒的火焰。
“我来证实传言的真假!”
她几乎是喊着说出的这句话,眼前的一切换做任何一个后妃都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她以为凭她一个南蛮公主绝不应该受此礼遇,她有资格质问这个冷落了自己的男子,然而她却忽略了这个男子是大炤之国的帝王的事实,忽略了较之南蛮不同男尊女卑的大炤制度。
微微皱了皱眉头,炤元帝不悦的微眯起眼,轻轻喝了口暖茶开口道:“那你现在得到证实了吗?”
低沉的声音之中隐含着山雨欲来的怒气,威势慑人,除此之外这声音中更是多了一种寒冰一般的森冷感,令琳香后不自觉的呼吸一窒。
她呆愣的看着这个明明只有十八,却充满帝王之威的少年帝王,在对方的紧盯下竟开始觉得自己底气不足,无法答话,甚至连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证实了就立刻离开这里!!擅闯皇帝寝宫在我大炤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与刺客同罪!琳香后!朕念你初来乍到不懂大炤规矩原谅你这次,但朕希望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碗捏了个粉碎,突来的清脆声响惊的琳香后浑身猛的一颤。
炤元帝一步步走到女人面前,居高临下斜睨着眼前女子冷冷交代:“德锦,将皇后送回西宁宫!日后再有不经通传便擅闯入朕的寝殿之人——一律斩无赦!”
老太监唯唯诺诺应了声,领了命招呼丫鬟侍卫将被炤元帝吼的愣住的琳香后带出殿门。
“哦,对了,还有这个!”
突然想起什么,炤元帝抖手将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摔到刚刚走出门的琳香后面前。
“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吧?
……
以后——除了后宫,朕不希望在别处见到你!”
说完这些话,炤元帝当着琳香后的面挥手御气将殿门狠狠关上。
惊惧不已的琳香后呆愣了半晌之后才伸出颤抖的手,疑惑的拾起地上的东西,拿到近前仔细查看,看清之后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苍白的不似人色,她回过神连忙将东西收到袖袍中藏好,之后不用侍女的搀扶,便头也不敢回的匆匆离去。
待殿外没了声响,寝殿内玉龙床之上的少年才敢活动自己已经僵硬发酸的身体慢慢爬起,他掀开锦缎丝被,轻巧的下床。
眼前的一幕并非如传言中的那样,少年上身虽打着赤膊,下身却还穿着白色的亵裤,而且身上丝毫未见任何欢|爱痕迹。
“辛苦樊爱卿了。”
一扫刚刚盛怒的寒冰气息,立于床侧的禇炤易叹出一口气后默默的观察着少年的动作,最终在对方穿戴整齐后低语了句。
听闻这一句感谢,樊玉麒转过身单膝跪地低头应答:“皇上言重了,……臣这就告退,请您快些休息,保重龙体。”说完,不等对方反应便套上黑色的外衣从侧门离开。
他走的匆忙,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毒虫猛兽在追赶一样。
耳边风声呼啸,樊玉麒脚下轻轻点地飞纵于亭台楼宇间,矫健的身形最终隐没在寝宫后方的御花园中。
“哗啦”一阵轻响,樊玉麒走到湖边想也不想直接投身于冰冷的湖水之中,半晌后才再次冒出。
浑身都已被湖水浸湿的少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体因寒冷本能的颤抖起来,不等适应了这湖水的冰冷他又潜入水中,反复几次直到如雷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烫热的体温渐渐冷却下来才停止自虐的行为。
在冰冷的湖水中浸泡了快半个时辰,他才缓步从水中踱出,走到岸上,尽管已渐入夏,可夜间的风依旧带着丝丝沁骨的凉意,樊玉麒没有急于回自己的住所,而是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将脸埋进湿透了的手臂中。
“皇上……”
似有若无的喃语回荡在耳畔,听到自己这一声“皇上”之后他浑身一颤,仿佛在无形之中提醒了自己要看清他与那个人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那一声呢喃于是很快消散在弥漫的夜色中……
6.大义
【朕要你——成为朕的人!】
想起自己在说出这句话时,俊朗少年脸上那副错愕的表情,禇炤易脸上露出一丝不为人查的笑意。
回想刚刚在龙床之上,怀抱着的僵硬身躯,明明紧张的连心跳都被他听个一清二楚,却闷红着整张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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