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马桶前大吐特吐了一阵,云清才觉得那股恶心感退却了不少。
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坐了快半个小时,期间云母和云父过来询问了数次都被打发走了,云清等到他状态完全好转后才敢走出去,一打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那个姓高的姑娘踌躇地站在外面,秀气的眉头紧蹙,眼底全是担心。
听到开门声后,高姑娘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云清才咬了咬牙说:“你没事吧?”
云清笑了笑:“没事,肠胃不太好,吃东西又不忌口就容易这样,回头吃点药就行了。”
高姑娘松了口气:“不是大病就好。”
回到餐厅时,云清发现云殊烟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在跟云父和云母说她带着云清去检查的事,早在之前他们姐弟俩就已经统一好了口径,只要他们父母发现了异样,就齐心协力往胃炎方面讲,云父倒是被糊弄过去了,云母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云清一直观察着云母的反应,直觉告诉他,云母铁定知道些什么。
可惜以云清目前的状况依然不敢贸然去问,必须快点把孩子拿掉才行,现在肚子里这个东西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可能在云清意料不及的时候,它就炸开了。
有个生病这个理由,云清成功提前逃脱相亲现场,躲回了卧室。
洗了澡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满腹心事的云母就敲响了云清的房门,云清已经猜到云母在担忧什么,而最令他心慌的是云母所担心的恰恰就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因此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云母,绝对不能被云母察觉出一点端倪。
云母在云清这里得到了她最想听的回答,却仍旧不能打消她心中的疑虑。
其实眼下最好又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把云清带到医院彻底检查一遍,但是云清一点都不配合,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搪塞云母,有那么几次云母想干脆请个医生到家里强制性检查一下云清的身体。
就怕这么做会暴露了那个秘密……
一想到云父知道那个秘密后可能做出的反应,云母就头疼得夜不能寐。
算了,还是先按兵不动观察一段时间吧,如果云清那边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时间久了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云清每天如临大敌的防了云母一些时日后,突然发现云母似乎在某个晚上想通了什么,不再咄咄逼人时不时对他进行质问和监视了。
起初云清还以为是云殊烟给他们妈做了思想功课,结果打电话到云殊烟那里一问,云殊烟也是一头雾水。
快挂电话的时候,云殊烟突然想到她要告诉云清的消息:“对了,我已经联系好做引产手术的医生了,是我好朋友的表姐,这几年都在国外进修和学习,但是她的临床经验非常丰富……虽然你的性别的确有些特殊,不过具体情况我都实话告之她了,她也有信心可以成功做完这次手术。”
云清没想到云殊烟动作这么快,不由得惊喜了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那个医生下周才回国,会在我们这里逗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们见个面再好好商量一下吧。”云殊烟说,其实她还想问下云清是否会舍不得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只是在感受到云清迫不及待的情绪后,云殊烟又把话咽了下去,她在心里叹息一声。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清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他见不得也闻不得油腻的食物,每当嗅到那种气味就会觉得格外恶心,有次午休时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经过李美姗的办公桌,正在加班加点忙工作的李美姗点了份外卖,一边吃着一边直勾勾盯着电脑屏幕。
云清随意一瞥,就看到了那份油腻得冒光的猪扒饭,顿时窒息感直冲脑门。
待云清干呕着落荒逃进办公室后,无辜的李美姗才一脸懵逼抬起头,回想起刚才余光中看见云清想吐又忍住不吐的画面,李美姗的自尊心都碎成渣子了——她吃饭的样子有这么恶心吗?
虽然李美姗被云清的行为伤透了心,但是在听到办公室里隐约传出来痛苦的干呕声后,还是端着果盘小心翼翼敲响了云清办公室的玻璃门。
“云经理,我在公司楼下买了些橘子,刚上市的,你来尝尝。”李美姗把果盘放到桌上。
才对着垃圾桶呕得天昏地暗的云清颓废地瘫在沙发上,那苍白又迷茫的模样像一只失去了梦想的咸鱼,在听到李美姗的话后,云清这只咸鱼登时两眼放光,迅速蹭到沙发的另一边自觉拿起橘子剥了起来。
李美姗也坐在沙发上帮云清把橘子剥皮,这些橘子小小一个,绿得油光噌亮——反正一看外皮就知道酸死人不偿命,李美姗都不知道云清为什么喜欢吃这么酸的东西,蜜汁口味啊!
剥着剥着,李美姗忽然想起件事:“云经理,今上午秦家少爷又来找你了,我觉得要是我再拦着他,恐怕他都要带着人直接硬闯进来了。”
回想到和秦歌彦对峙的场面,李美姗就有些后怕,秦歌彦比她高出许多,气势足得能压她几个头,即使李美姗知道秦歌彦不会对她这个女人出手,可是僵持中秦歌彦那阴郁的神情还是让她难忘,这个男人太恐怖了。
若不是身后有云清顶着,打死李美姗都不敢和秦歌彦这种人作对。
当然李美姗也能猜到,高高在上的秦家少爷之所以在被她拦了无数次之后都没有真正动怒,估计也是怕惹得云清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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