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跟我过个年,我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来。
谢清琅的嘴唇堵上了我的。
我从来没想过和一个男生亲嘴,当然也没想过和一个男生亲嘴的感觉,但是这事真的发生了,而且……感觉还不坏。
跟男生亲嘴当然跟女生不一样,女生是香香软软又甜甜,完全是你占主导地位,感觉跟吸果冻没什么两样。而男生……谢清琅的嘴唇冰凉,独属他的味道冲进我的口腔,有股烟草的辛辣味,又有啤酒的感觉。谢清琅一手捏住我的下颚,迫使我嘴张开,舌头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搅了进来。
我能听见口水被搅动的啧啧声。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当我觉得我气都要喘不上来的时候,谢清琅把我放开了。他一张俊脸憋得通红,黑亮的眼睛倒是有些水润,他亲了亲我鼻尖,低声道:“年年我真的好喜欢你。”说完又低下头要亲。
我被他亲得三迷五道,脑袋有些昏沉,也没反对。
俩人又要胶着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拔高的声音。
“宋年哥!你在干什么?”
徐天磊一脸不敢置信地在我身后不远处叫道。
我顿时醍醐灌顶,我这他|妈的是在干什么!我立马把谢清琅一推,脸色惨白,想要回头跟徐天磊解释,徐天磊一张脸比我还白,看我朝他走近,张皇着转身踉踉跄跄地跑掉了。
“诶,徐天磊——”我喊了一嗓子,大晚上的,地方又开阔,声音高了好几个调。
徐天磊看到了我和谢清琅在这亲嘴,我心里实在是担心,忍不住就要去追,刚要提脚却被身后一股力量给拉住了。
谢清琅一张脸黑得像是锅底,声音也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宋年,你不是说你不是同性恋吗?!”
我咽了口唾沫,喉结滚了滚。我忽然有点自暴自弃,心里是实在不想搭理谢清琅,我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跟谢清琅抱成一团亲上了!
我蹲下来,摸摸自己口袋,点了根烟,就着月色抽上了,完全没理睬身边的谢清琅。
谢清琅嘿了一声,脸色还是不见好,对着我弯下腰,道:“我说宋年,我可没发现,你原来这么有一套。这小山村藏龙卧虎啊,随便一抓都能找到一个暗恋你的男的。”
我把抽了一半的烟拿出来,摁在雪地里,“你有话好好说,别说的酸溜溜的,都能泡饺子了。”想了想又补了两句:“那是我表弟你别想太多,我就是担心,他跟我一直不对付,我怕他到处捅。”
谢清琅眉毛一扬,想要说什么,我立马张口,道:“算了你别说了,这事就这么着吧,你跟我回去吧,外头这么冷,别冻成傻|逼了。”
谢清琅噗嗤一笑,道:“原来是你表弟啊,我就说嘛,穷乡僻壤的,哪有那个条件让他们思想开放到这个程度,可以喜欢上同性!”
我扫一眼他,撇撇嘴,“你不用冻,你他|妈逼。”
谢清琅还是被我带回了我外婆家。
在外面冻得厉害了,身子彻底麻木了我还不觉得冷,一回来被火一烤,身上就慢慢的有了些酸疼的味道。我瞅着谢清琅跟我也差不多。
晚上谢清琅是跟我睡在一个被窝里的。
他四肢全部缠在我身上,整个人像只巨大的无尾熊,下巴搭在我的肩胛窝里,显得乖顺极力。
“年年,这下子你可以给我一个名分了吧。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你既然都能跟我亲嘴了,你心里肯定就已经接受我了。”
我懒得搭理他,侧过身子被着他,准备睡觉。
谢清琅却贴我更紧了,嘴唇带着热气与潮气贴在了我脖颈上,细细密密地亲了起来。下|身那儿也有块硬硬烫烫的东西挨了上来。
我脸色大变,“谢清琅你有完没完?”
他将我搂得更紧了,声音开始有了些沙哑:“年年我是真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我从他这话里听到了一丝委屈,不自觉地心就有了些软:“可是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一个男生。”
谢清琅用他□□撞了撞我屁股,在我勃然变色前又委屈道:“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年年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我出门的时候都二十九了,我搭汽车到锦江县以后就不知道怎么到这儿来了,你那个时候就丢了个清河镇的名字给我,又不告诉我去哪儿坐车。锦江县那个破地儿,我到现在都没琢磨出那汽车站有屁用!那会儿又没什么人了,我花了五百块包了一辆出租车把我送到了清河镇。”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刚到清河镇人生地不熟的,到处打听清河镇下面有什么村子。我哪儿知道你在哪个村子里啊?”
谢清琅很委屈,“我平时不管在哪儿,不都是一大帮子围着我,我想干什么干什么,哪受过这种到处问路别人还不搭理你的委屈?不过好在年年你现在在我身边,要么我真是得不偿失。”
“我就在清河镇的旅社里住了好几晚,我本来都快放弃了,准备打道回府了,没成想这时候碰到了一人,年年你猜猜是哪个?”
“谁啊?”
“沈北雨啊!你们班班长沈北雨!没想到他奶奶家在清河镇,我也算是遇上贵人了。年年,回去以后,你带我一起去请沈北雨吃顿饭吧,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他也算是我们的媒婆。”
闻此言,我哑口无言。我本想着等我回去那阵,差不多我跟谢清琅的事儿也该歇了,没想到谢清琅来了这么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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