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真的后退了两步,给两人之间留出了一段空间,继而转过了身去,往屋里走。
於阳没动,站在那看着他。
男人的背影干净修长,且分外沉默。
“沈淮,”於阳下意识喊住他。
沈淮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於阳喊住了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正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二人向那头望去,看见於星光着小脚丫推门出来。
於星先前睡的好好的,被外面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和说话声吵醒,静静的听了一会儿,这时听见外面静了下来,有些不安,便大着胆子走了出来,一出来便看见两个哥哥站在客厅两端,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俱是面色复杂纠结的样子。
“哥哥……?”於星不安的小声叫道。
沈淮离他近,首先过去抱起他来,安慰了几句,神情温柔极了。
沈淮哄小孩回房睡觉,小孩搂着他脖子说晚安,沈淮笑了笑,又抱着他走到於阳身边,让他也和哥哥说晚安。
於星先亲了於阳一下,然后才软绵绵的说:“哥哥不要吵架。”
两人自然都说没吵架。
说完,沈淮侧过头对於阳笑了一下,那也是一个温柔的笑容,带着满满的无奈和纵容。
不知怎的,於阳忽然觉得心里的焦躁被熨平了。大概是那种“吵归吵,最后还是一家人”的错觉,让向来孤身一人的他得到了奇异的平静。
沈淮给於星盖好被子,从他房间里出来,看见於阳还待在客厅里,轻声说道:“别想了,当我没说过,确实是我管太多了,去睡觉吧。”
於阳回过神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说:“我对你什么想法你知道,没到那步真不能勉强,但关于……克制的事,我可以试一下,不出去玩……但你不要对我有什么信心,我这个人你知道的……”
沈淮沉默的走过来,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於阳看着他,有点心疼,张开手,笑着说:“来抱一下。”
沈淮也笑了笑,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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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於阳一觉自然醒,顺应自然规律的要再赖一会儿床,打算等沈淮来拖他他再下床。但才眯了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奇怪了——外头居然没声?
他忙从床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把房门推开一缝,向外打量,厨房没人做饭,沙发上没人读小人书,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头一个起床的,心里有些得意,于是清了清嗓子,施施然走出了房,要去敲剩下那两人的房门。
走到他们门前,才发现门没关,再往内一看,也是没人。
这就奇了,於阳挠着头走出来,瞥一眼时钟,发现其实已经十点多了……合着他的早起只是幻想呢。
他眼睛尖,瞥见茶几上压着一张黄色便利贴,过去拿起一看,原来沈淮带於星回北京的医院做检查了。
他回去房间被窝里翻找了一阵,摸到了手机,给沈淮打电话,但沈淮没接。
於阳听着电话忙音发呆。
用得着这么急吗?医院又不会跑,他们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嘛?经过昨晚的争吵,他不可避免的往某个方向去想——他们俩昨天不是说开了吗?沈淮是想躲着他还是怎么的?
事实上,医院不会跑,但医生会跑。沈淮真是带着於星去做检查了,给於星检查的专家是从德国飞过来的,看诊时间只有下周三,沈淮原本定了下周二的机票,但航空公司今儿早上给他电话,说往后一整周都是台风天气,航班估计不能飞,要飞只能今天走,沈淮仔细考虑过后,只能托人加急改成了这个中午的机票,他放了电话就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带着於星出门,於阳彼时还在呼呼大睡,怎么也叫不醒,沈淮只好留了条走了。
於阳叼着个冰箱里掏出来的冷冰冰的三明治去了片场。
上午没他戏,只有林裘和几个群演的戏。
第一场演的是邬昭在莲叶间轻舟上晒太阳,听见别的渔船上的渔樵大着嗓门讲坊间佚事,其中有人提到了东门新来的人家其实是人牙子,街上许多残胳膊断腿的乞儿都是他们养的。邬昭听后,起了救人之心。
第二场演的是邬昭召集门客,一齐往东门去,路上恰巧遇见了从人牙子出逃脱的一名少年,那少年却有意给他们指了条错路。
“有点斯德哥尔摩倾向,又想要逃出生天,所以很纠结,纠结是内藏的,表面上要佯装仇恨骗过邬昭,注意是佯装,”於阳闲的无聊,给那扮演少年的小鲜肉讲戏。
这个少年之所以会给邬昭指错路,是因为人牙子的妻子对他不错,沙漠里给点马尿总是能被当成甘露的,几番被暴打之后,都是人牙子的妻子来帮少年敷药,少年自然而然对她生出了些依赖感。
依赖感真是可怕,於阳感慨的想,这可以称的上是一种“驯化”了。
“没戏怎么也过来了?”林裘拍完第一场戏,稍作休息,过来和一旁的於阳搭话。
“一个人呆酒店里也是无聊,过来看看,”於阳说。
“一个人?”林裘诧异,“沈淮呢?”
“走了,”於阳告诉他,“说是带於星去做检查,回去了。”
林裘琢磨出点味道,不怀好意道:“不会吧,昨晚还在呢,是不是昨晚回去怎么怎么样了,所以今天跑啦?”
他不提於阳还差点给忘了!就是这个人!戳穿了他!造成了这一切不良后果!就怪他!
於阳怒道:“你丫忒不上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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