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传来:“顾及太多,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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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阳下了楼梯,看见客厅里林真被一群小孩围着说话,林真明显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一个一个答,想必是在问他哥哥的事,於阳远远的向他抛了个笑,就往外走。
走到屋外时,却看见周家可一个人蹲在坪前揪草完,神情远没有他平日的狂傲自大,反而多了几分茫然可怜。於阳心想他应该不想这幅样子被自己看到,于是悄悄绕了远路走了。
他坐了公交车去餐厅,毕竟穷。
下午的时候他给小阳老家的医院打了一个电话,问了问家里小弟的情况,小弟叫於星,性子出奇的强,虽然才四岁,但意外的早熟,说起话来条理清晰,於阳又往医院账户打了笔钱,才算完成了慰问任务。
他接着有有点茫然,怎么说呢,他长这么大真没这么穷过。自己衣食住行要花钱,弟弟看病要花钱,老家有些乡亲知道他来大城市拍电视了,也觉得他们家发达了,三天两头的往於星以及护工面前凑,酸言酸语的,很让於阳长见识。
他以前哪见过这个,他三十好几的人,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但毕竟圈子不同,他认识的人里没有会做这么出的人。
好在於星现在病情稳定,心态也成熟,不会被影响,於阳琢磨着,这次要和张屈离好好谈,接个戏,拿了片酬就把於星接出来。
带着这样的心态,於阳去了餐厅。
这家主题餐厅环境不错,於阳穿过葱郁的佳木,跟着服务员来到对方订好的位置,心想,这地方挺清静,估计沈淮喜欢。
等到绕过几个弯,到了石桌前边的时候,於阳有点傻眼,怎么是林裘?
林裘见他来了,起身含笑道:“你来了。”
於阳不动声色道:“等很久了?”
林裘莞尔一笑:“是啊,等了有一阵了,但没白等。”
於阳坐了下来,问道:“3786,是你的手机号码?”
林裘点头。
於阳:“……”什么鬼!?
林裘在他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打量了一下他,有些抱歉道:“原本该接你的,但下午和人谈工作的事,耽误了。”
於阳警觉道:“你约我干什么?”
林裘轻声道:“听小真说,你现在状况不太好,很缺钱,我也是一穷二白过来的,刚来这儿的时候,住地下室,喝自来水,我看着你就像看见我自己当年的样子。”
於阳:“……”你爸山西开煤矿的,来开家长会的时候,让保镖提着五个箱子给办公室的老师发钱,大家以为你家是黑社会,后来我打了你,大家因此都尊称我为a小扛把子。
林裘用那副我是好人的样子给於阳讲人生道理,讲圈里某某某是被包养了而后独立,最后走向人生巅峰的。
他还说:“你见过江丛屹了,你看他现在很火对吧,其实一开始,他是被於阳,我说影帝於阳,被他包养,由他一手捧上去的,包括现在,他也跟着某个大导演,名字我就不好说了。”
於阳掀起眼皮子看他:“因为於阳去世了,你就说他的八卦,大导演还在,你就不敢说名字?”
林裘一派风轻云淡的不要脸:“哪能呢,我只是觉得背后说人总归不好,但於阳是我好朋友,假如他地下有知,他不会在意我说这个的。”
於阳:“很在意,你胡扯。”
林裘愣了下,继而笑道:“你真有趣。”
於阳看着他,微笑道:“你也挺有趣的。”
林裘总觉得自己招呼一个十几岁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完全是到手擒来,也没继续闲扯了,而是在於阳耳边轻轻说:“那你愿意让我帮帮你吗。”
他说着轻轻撩起於阳的鬓发,於阳白翻到天上去了,快准狠的下手扣住林裘的手腕往外拧,林裘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放手,”林裘压着嗓子喊。
於阳用膝盖顶住他后背往石桌上压,冷哼道:“我看你是门牙又不想要了。”
林裘早不记得这个梗了,他只觉得这朵小白花太辣了,于是扭过头去说:“小阳,我也是为你好,多少人求着想跟我我都……嘶!”
於阳按着他关节使劲,勾着唇道:“求着你你怎么样,接着说啊。”
林裘不敢说了,他手疼腰疼屁股疼。
於阳见他不说话了,松开了手,叹道:“林裘啊,你就收收心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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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和林裘聊完后,出了餐厅,拐个弯上了山,这家餐厅背靠禅山,他去白云寺里用了顿斋饭,看着天色已晚,便又步行下山了。
男人不疾不徐的漫步在山路上,佛寺里淡淡的檀香还浸润在他的周身,他在这样的味道里稍稍安心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在修什么,也许如大师所言,人世一遭本就是苦修,又或者如自己私心所想,求佛祖庇佑地下人有个好的来世,不受疾病不受哀痛,一生平静喜乐。而与他自己而言,一身空空落落的,怎样也无所谓。
他又去了下午约的那家餐厅,他的车停在餐厅门口的停车场里,他去取车。
彼时金乌已落,天边唯余一线红光,落在远处绵延不断的山脊,落在近处青灰色的檐角上,沈淮站定看了一会儿,而后落寂的收回眼,绕过一个拐角,预备往自己车去。
他开了一辆法拉利恩佐,以他的个性是不爱开这车的,但这车是他从於阳的遗产拍卖上买下来的,那便就有了不同意味。
而此刻,那辆黄色跑车前懒洋洋的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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