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一边笑吟吟的拉着墨逸轩说话,一边意味深深的扫了龙衍两眼,“有幸见到丞相大人,草民还是要跪拜一下吧。”
墨逸轩忙扶住他,“不用不用,我即微服,便不需拘礼。”他有些后悔说了那些气话,平日在外面他们为了不暴露身份说话都极小心,尤其是在客栈这种地方,可怎么就因为一时生气他就……
现在最重要是探探任枫琉口风,他到底在这听了多久,知不知道龙衍身份。于是马上拉着任枫琉就要走,“难得有缘相见,任兄我们来喝一杯罢。”
而任枫琉那几个若有深意的眼神,还有小轩这种急于要走的姿态,大大刺了龙衍的眼。
本来这军师突然出现又突然走的这么近就有问题了,他三番两次告诉小轩要他不要走太近不要走太近他非不听,结果一看到人,还这么急切的要跟人喝酒,甚至又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莫非——
龙衍眯了眼睛,浑身散着一股凉意,小轩看上这个人了?他绝不允许这种可能的出现!
“等等——”他拉长了调调,声音颇有些尖刻,“你方才还跟我在下棋,这下见着别人就走,却叫我如何自处?”
墨逸轩身子僵了一僵,转回身子看着龙衍,觉得他并非想不到各中种种,这种小孩子般的行为实在有失礼仪,遂出口的话便带了几分凉薄,“请言公子再找他人。”转身欲走。
龙衍想他这番只是提醒小轩小心,为何他却如此形容?这等嫌弃又冷冰冰?他觉得他是出于什么心思?再看一眼两人甚亲密的姿态,龙衍心里有火,一脚踹开方桌,棋盘棋子落了一地,好大响声。
墨逸轩也很生气,不过他并没有回头,只淡淡说了四个字,“不可理喻。”继续和任枫琉往外走。
龙衍看着任枫琉眯了眼睛笑的极得意的模样,还有墨逸轩留不住的脚步,不愿不舍不忍不能各种情绪齐齐上了脑,鬼始神差的说了一句,“你若走,便别再回来。”
墨逸轩脚步顿住,半晌,悠然转身,看着他,竟勾出一抹笑,“好,我便不再回来。接下来我去查我的案,你去做你的事,我们井水不范河水罢。”
说完转身往外走,看着天边弯月残星,想起今夜种种,心下的痛楚丝丝环绕,有银杏叶堪堪落在肩头,他停了步子轻轻拿下,莹白的指映着金黄的叶,风中送出的声音似叹息,“龙衍,若我不识的你,该多好。”
若我不识的你……
若我不识的你……
那时,他尚不识得情滋味,不懂得辨别真爱自己的人,说真话说假话是什么样的眼神,不知道龙衍对他的情,深到何等地步,只知道自己不痛快,便想说些话来让自己痛快些。
他不知一切,转身的潇洒,却并不知,这句话,留给龙衍怎么样的痛,而这一别,竟是差一点的人鬼殊途。
伤情,各种醉酒各种春-梦
微风轻拂,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舞,灿烂至极,漫天星子眨眼,一地的月光如水,绝美的画面。
而墨影躲在院门后,看着这极美的画面里静静站着着龙衍,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提醒,他已经站在那里整整一个时辰了。
如果秦烨在也好,好歹有人能给他出个主意。可半个时辰前,秦烨收拾了包袱过来跟他说,他和丞相要走了,让他好好保护皇上,自己也多多保重。
他想问问是怎么了,丞相怎么不跟着皇上了,可秦烨一副很忙的样子,他没问着。于是现在,没主意了。
是吵架了吗……
有清脆的声音传来,像是茶杯的碎片交错的声音,伴随着龙衍淡淡唤,“墨影。”
幽凉的声音蹿入耳朵,墨影快速走过去单膝跪倒,“公子。”他心里有些不安,以往皇上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都是调侃的叫他小黑,从来,从来没有心情不好到,正正经经叫他一声墨影。
“山贼那里查到的事,可有告诉墨相?”
“回公子,山上属下和秦烨一直一起行动,下山前就一五一十报告过了。公子那里探得的消息,属下也按您的吩咐这些日子悉数透露给了秦烨,并确定秦烨已说给墨相知晓。”
“这便好。”幽幽月色下龙衍的身影有些孤寂,声音也像是含了前所未有的失落,颇有点沧桑,“去给我拿点酒来吧。”
墨影不敢不听命令,可又觉得有哪不对,继续跪着也不是,起来也不是,很是有些踌躇。
“怎么,连你都不听话了?”
“不是!属下只是想夜已深,主子或该休息……”
龙衍举高手,有白色的粉末随风落下,衬着金黄的银杏叶和如水的月色,竟有些妖异的美丽。方才的茶杯,当真一不小心捏碎了,直到墨影走,才想起原来自己终是没沉得住气。
他缓缓转身,淡色的瞳眸呈了如水的月光,如同夜里冰冷的湖面,一国之君的雍容和沉稳,竟不一减一分,“墨相跟我们分开走,接下来,他去查运河案,我们去查那跟羽箭案有关的宫女……”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龙衍的声音有些飘乎,“小黑啊,这一路,该寂寞了。”
好半晌,见墨影还未动,他偏了头,脸上竟浮出浅浅笑意,俊朗丰神一如往昔,“还愣着做什么,去给我拿酒。如此大好月色,岂可辜负?”
墨影觉得有些奇怪,照他看,皇上是极喜欢和丞相一路的,丞相睿智又稳重,好些事都很有办法,如果要走,皇上该不高兴才是。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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