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琋呢,他清楚的记得,在那一夜之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毫无保留的将室内的狼藉勾勒得无比清晰。林琋红着脸缩在自己的怀里,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了这么一段话。
“徐修涵,你个王八蛋,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么搞我,真的好痛啊,我不管,你睡了本少爷你要负责。你看这里、这里、这里,都留印儿了,妈的,你是不是把老子当什么骨头来啃了,混蛋,要不是看你活儿挺好脸也正,老子早就凑你了。”
之后如恋人般黏黏糊糊的那两个月,他也曾在亲热的时候半逼迫半诱哄的问过林琋好几次,那天晚上,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自己。
而林琋每次的回答都差不多,脸好看、身材好、听说活儿也好,所以他想尝尝,京城天菜的滋味。
如果不是之后发生的那件事,他或许就会信了。
被发现,调职,勒令分开,他回国,他出国。
最后一次见面,他和小家伙提了分手。预想中的暴怒和争吵并没有发生,林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目光坚定的回答了他四个字——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至于在接到调职公文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辩驳理由。
那个时候,他是怀疑林琋的,他怀疑,这个小家伙接近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夺走他在美国为期十年的努力。
他压抑着怒气看着他出门,看着他站在自己一步之遥的地方抖着手点了一根烟。
和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他经常弹钢琴的那双手,依旧十分漂亮。
“进去吧,抽完这根烟我就走。”
三年前,他听见林琋这样说。
“嗯……徐修涵!”睡梦中的林琋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醒了吗?”徐修涵以为对方醒了,低下头查看的时候,却发现林琋睫毛湿漉漉的,眼角还若隐若现的挂着一滴泪。
“林琋,林琋!”
似是不满意外界对他的打扰,林琋的眼泪倏然多了起来,蜿蜿蜒蜒的顺着白皙的脸颊流至脖颈,看的徐修涵心里细细密密如针扎般的疼。
“小琋,醒醒!”
“呜……徐修涵,我梦见,你,不要我了。嗯……我都说,我爱你了,你还是,不理我,好疼啊,这里好疼啊”
“好了好了,是梦,梦都是反的,我这不是在这里吗?我怎么敢不要小少爷呢?我在呢,不哭了不哭了”
分手之后的两个月,徐修涵才真正意识到,他是爱林琋的。他原本以为,林琋会和他曾经的那些个床伴一样,是过客。但这次,他似乎,过不去了。
前几天,有个自称林琋发小的人请他喝了一杯咖啡。
星巴克,抹茶拿铁,超大杯、多抹茶粉、半糖,是小少爷唯一喜欢的平价饮品。
徐修涵很多年没有喝过这么甜腻的东西了,他小口小口的啜饮着昔日爱人喜欢的热饮,在熙熙攘攘的星巴克里,听了一个有些小苦涩又有些小幸福的故事。
林琋曾经如何厌恶从商。
林琋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够去伯克利学音乐。
林琋又是怎样轻易的,因为他,放弃了自己坚持多年的梦想。
故事的很多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唯独让他铭心刻骨的,是林琋和林老爷子的约法三章。
第一, 把徐修涵调回北京可以,但在不降职的情况下需给他增加公司5的股份;
第二, 让他转商学院可以,让他之后接手海外的产业也可以,但是,不许为难徐修涵,各种意义上的;
第三, 三年不回国可以,三年不联系徐修涵也可以,但是三年之后,他愿意在哪,愿意找谁,是他的自由。
这是一场赌博,林老爷子赌的是林琋的年少冲动,而林琋,赌的则是他漫长的下半生。
徐修涵在他们重逢前曾无数次的想要问林琋。
如果在他回来之前,他身边有了别人,他会怎么做?
他怎么那么断定,他一定会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他。
“痛吗?”久别重逢之后的第一次,徐修涵有些没控制住。
“还行,没有第一次痛,你看看我脖子,是不是又全是印儿。”林琋掀开点被子仰起头,白皙的脖颈上深深浅浅的吻痕,看的徐修函忍不住又凑上去轻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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