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熟悉面前的人了。整个世界,三十亿黄种人,二十亿华人,十四亿中国人,减掉老人小孩,再男女对半,四亿中国男人里,最喜欢的,唯一的就是这个人。
白鹿原显然喝太多了。他醉得睡熟的时候,也露出微微皱着眉头的表情。热水器里已经没有水了,可还开着,时不时湿答答地流出来几缕细细的水流,打在他的白衬衫上——白衬衫已经湿透了,黏在身上,勾勒出那般性感的模样,无法不让人面红心跳。
猫球球觉得自己呼吸停滞了一下。他得拼命压抑住自己快要爆炸的呼吸声——才能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低声说:“白……白老师?”
对面醉倒的男人依然靠在浴室湿漉漉的地板上,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白老师……?”他突然觉得慌了,伸手过去扶,正打算说“老师你喝多了这样会感冒的到床上去睡吧——”的时候,对面的脑袋已经不受控制的一头栽了下来。
他骤然慌了,赶紧大声喊道:“喂!——班长你快过来!打电话!打电话——他……”
一夜忙乱。
白鹿原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视线里都是白色。
白色,白色,白色和白色。
还有一点粉色……好像是墙壁还是哪里。
他皱了皱眉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结果,另一个黑色的物体就在他旁边躺着,准确的说是在他自己的……我擦这是病床床单?!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白鹿原果断地闭上眼,再次睁眼,面前情形依旧不对,只是面前那个黑色的物体……那是脑袋!那颗小脑袋就压在自己床上,化成灰他都认得……这货不是猫球球吗,擦!
而且,片刻之后,明明睡着的少年却像福至心灵一样抬起头来,睁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那眼中还带着雾气,迷迷糊糊地说:“啊……白大大你醒啦……”
——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子啊,擦!
白鹿原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拼命跳动的小野兽,直到觉得自己克制得表情都严肃的要抽筋了,才慢慢地眯起眼睛,沉声问:“怎么回事?”
猫球球瞬间就慌了,他猛一下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一样慌慌张张地说:“啊那个……你在浴室里晕倒了啊……医生说你酒精中毒了……”
“没那么大事儿。”白鹿原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怎么在这儿?”
“我……”他低着头,艰难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把我送过来的?”他沉着脸,继续眯着眼睛看他:“你怎么进屋子的?”
“……”
“你怎么发现的?嗯?”他盯着他,像老鹰逗小鸡那样,气定神闲地问着。
“……我……”
“我什么?”他冷冷地看着他说,“你昨儿个不是还打算威胁我么?本事了?长进了?!还晓得没钥匙就会进门儿了啊!真是蹭鼻子上脸——”
“不是这样的!”猫球球觉得心窝子都要难受得缩起来那样,艰难地说:“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他妈放屁!”白鹿原瞬间就做起来,猛地把床一掀,吼道:“酒精中毒?!我告诉你,我他妈喝了多少年酒了,老子——”
嘎的一声。
这一声很清楚,至少对他自己也是。在突然停止的咆哮中,清晨寂静的病房中,这一声那样清晰——那来自他的后背。自己脊椎的某个部位,嘎的一声。
他突然脸色就变了。他看见自己的“老子开始喝酒的时候你丫毛还没长全”才刚说了个头,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在对面少年震惊和担忧的目光中,直直照着后面的床板,倒了下去。
闭上眼睛的时候白鹿原疲倦地想,自己真的是老了么?
“酒精中毒只是轻微的,”白大褂的医生顶着金边眼镜,冷冷地调了一下他不知什么时候被挂上的盐水瓶儿,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八十后,正是打拼的时候。工作和应酬,也要注意身体。你的胃溃疡多久了,你知道么?再这样下去要脱成胃穿孔——看你也不瘦,怎么总是不按时吃饭呢?另外你是坐办公室的吧?颈椎一看就有毛病,你们这些人的通病!这个不归我们这个科室管,建议你去查一下……你以为酒精浓度高了是好事?能拼酒,逞英雄了是吧?我告诉你,再不注意,过几年肯定得脂肪肝,高血压,糖尿病。”
猫球球泪流满面地在旁边害怕地看着他说:“医生!医生……怎么办!怎么办!请您一定要救救他!医生!医生怎么办!您说我一定照做!”
白鹿原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的表情都要裂了。他只想嚎一句:你们全家都是年轻人!老子已经三十岁了!
医生显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咳了一声,故作高深地说:“这个病啊,最重要的,是看病人要自己配合。要接受治疗,要听医生的劝告。戒酒,辛辣的东西都不要吃。一定要按时吃饭,还有……”
白鹿原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猫球球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笔记本,像小学生那样快速地,用圆珠笔把医生说的每一条都记在笔记本上……一边说还一边点点头,睁着那双最让人受不了的星星眼……
擦!
那个医生显然也不好意思了。直到他说完最后一条:“……忌房事。”之后,就果断出去了。
白鹿原的嘴角还在抽搐,却不想猫球球一下子放下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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