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月开学,数万学生和他们的家长带着行李涌来时,那就更是一个噩梦!
白鹿原焦头烂额,财务处无人不焦头烂额。
不过,参悟出的人还是都觉得老大有点儿怪——尤其是办事员小张把一张单子叫过来让他盖章的时候,他觉得老大的嘴角起伏的弧度格外诡异:“这什么?”
“白处,您忘啦?”小张惊悚地说,“这是每个院组织给学生集体购买火车票回家的收据单子呀……咱们学校每年都这么搞的,为了方便学生嘛。”
他在心里说了一句:也为了后勤部方便拿回扣。
“哦。”他扫了一眼,看起来面无表情地盖上了公章。
——难道老大的痔疮还没好?每个人都这么想着,只不过没人敢直说。
终于放假了。
放假了,学校里就只有招生办的人忙到吐血去吧。从图书馆到寝室区,所有办公室里都只剩下一两个老大爷般地人物,清闲的打个呵欠,开着电脑,斗斗地主罢了。
财务处当然也是。除了值班的办事员和副处长,所有人都跑路了——当然,白鹿原消失得最为彻底。群众都怀疑他是飞奔到某个传说中的乡下老中医那里去治痔疮去了,上次他到北京,说不定就是去大医院看这个事儿。
“再见。”
“再见。”
“明年见啦!”
同学们一个个地提着行李箱,挥手道别,再走进不同的车厢。陈冠诚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走光了,这才拎着箱子走了进去……离别多少有点感伤,但是放假总是好的,何况天气这么晴朗,是不是?
所谓天不遂人愿。
他总是没看到高空之上,剧透之神流露出的诡异笑容——当陈冠诚在列车员姐姐的指引下,穿过格格的作为,到达最后一格自己的座位时……
“22号座位,就是这里了。”列车员姐姐轻快的说,帮他检完了票,挺着胸走了。
陈冠诚震惊地站在火车的车窗边,此刻他的表情!他的表情除了“=口=”还能有什么!而且那个“=口=”刚刚形成,“=口=”中间的下巴就掉下去了……
这一格的车间像算好了似的,卧铺的六张床,只有一个人来了。
面前穿白衬衣的男人把头抬了起来。他一只手正轻轻敲了敲果盘,眼睛很危险很危险地眯了起来——那么熟悉又危险的气息,化成灰他也认得!
“啪”一声。陈冠诚的下巴就掉了下去了,砸得很响。
“还站着干什么?”白鹿原坐在他对面,神情危险的看着他:“要我帮你搬行李?”
“不不不不是……”陈冠诚慌慌张张地瞪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你……你怎么……你怎么也要去这一战的那边……你……你家乡难道也是在……”
“回家扫墓。”白鹿原垂下了眼睛,再不看他,风轻云淡地说。
就在此时,汽笛一响,火车猛然一震,开始轰然前进。
陈冠诚一个踉跄没站稳——不过他幸亏扶住了床柱的边缘,所以没摔倒白鹿原身上去。真要那样可……丢死人了。
他内牛满面的,一边捡着自己摔碎的下巴,一边在心里大叫:
——我去!玩我呢这是!清明节早过了,扫个什么墓啊!……
阳光照在车窗上,旅途还很漫长。谁也不知道,剧透之神下一步将把命运推向何方。
但毫无疑问,肯定和这辆轰然前进的列车,同一方向。
everyrt,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
60、第60章...
国内的车速,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但是国家太大了。比如隔壁日本,新干线是够快啊,即使再慢,不用多久也能环全国一周;这在国内就不行。从中部到北部,再快的车速,也得在火车上过一回夜。
过一回夜……?!
——一定是我上火车的方式不对!
连帽衫的猫球球从坐进车间开始,就一直处于内牛满面浑身紧张的状态。他无比尴尬,屁股只沾了床沿儿,坐得端端正正像上课是的。白大大……白老师就坐在离他只有不到一米的地方!不到一米!看我的口型,不到一米!
车轰隆隆的行进,幸亏其他车间的人声吵吵闹闹的——中国人出行就是这点儿好,喜欢热闹。
所以场面不至于太尴尬。
但是……
白鹿原突然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巨大的阴影对着他直直涌过来,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猫球球看着那张不能让人移开的脸在自己面前不断放大,心跳得快得都听不到了——
他甚至把手都伸过来了!嗷!那个……
然后,顷刻间,满世界粉色泡泡的气氛就结束了。白鹿原神情淡定地从猫球球身旁的包里取出了一袋……花生米。
猫球球同学擦了一把汗,看着他就坐在火车的桌上,把花生米慢条斯理地剥开……就好像准备好了似的。
白鹿原抬头看了一眼他,用一种深沉的神情说:“你吃不吃?”
“啊……这个……”
——白大;___ 但是……猫球球还是竭力使自己扭过头,内牛满面地说:“呃,不用。”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啊!
不是说永远不原谅我了吗!
不是说还要我补考吗……擦!
——而且……为什么会在火车上这么巧遇上他啊……
——而且还是学校组织统一购买的车票……
——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巧合吧擦!
白鹿原皱了皱眉头,很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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