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不禁回到一年前。
陈颖是农村来的,长得清秀可人,很有几分姿色,仗着自己的外貌,她在村里很吃得开,家人千挑万选,给她订了门亲事,南方是当地土财主的儿子,长得粗糙了些,可在村里算是富裕有名望的。陈颖本来也是答应了,可就在成亲的一个月前,听了同村从城里打工回来的好姐妹的话,对城市产生了浓烈的向往,她也想坐洋车、住洋房,嫁个城里的男人,做城里的富太太。抱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念头,初中肄业的陈颖,瞒着家人,孤身一人毅然跑到了韩城。
可陈颖没想到的是,真相远不及自己幻想的那般美好,刚来几天就被一个自称是同乡的女人给骗了所有的家当。在这大城市,她无依无靠,想寻工作,别人都嫌弃她的学历,直到遇见张铁柱,那个老实憨厚的北方男人,给她介绍到了现在的红酒厂,她才有了着落。
但陈颖不是甘心平淡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梦想,她想要一个城里男人,所以才在张铁柱当初向他告白时狠厉地拒绝了对方,现在每每回想起那天自己当着众多工友嘲笑男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作多情”、“不要以为你帮过我,我就得以身相许”、“也不看看你自己穷的,还想和我好”,陈颖就觉得心里後悔得不行。
後来,陈颖也确实勾搭上了一个城里男人,以为自此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没想在自己怀孕时,她才知道男人根本是有老婆和孩子的。当时的陈颖天真地以为男人是爱自己的,会为了她和肚里的孩子和老婆离婚,可男人听後,突然就消失了,她想去找男人,这时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男人的工作地点和家庭住址。
陈颖彻底绝望了,就在她站在顶楼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唯一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的又是张铁柱。
那天,她在男人结实强健的怀里哭了一整夜。
诱计05
“砰……”
半山别墅的主卧内不断地响起一阵玻璃摔碎的破裂声。
正在收拾惨败的客厅的锺点工心里横血,这少爷是要折腾到几时啊,看来自己今天要晚回家了。
二楼的卧室内。
苏林随手操起桌上的笔筒往门上扔去,嘴里不停地骂着,“该死的男人,让你fēng_liú,让你花心,让你背着我在外找女人。去死吧,张铁柱,一个拒绝你、眼高头顶、瞎了眼、虚荣势利的丑女人,你都还巴着,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你还想被戴绿帽子,是不是?你这个笨男人!蠢男人!大傻瓜!大木头!“
“嘘……”
苏林气急败坏,恼怒谩骂了两个小时,只是一向聪慧精明的他却从没意识到男人似乎与他并未有任何牵绊瓜葛,可他现在满心满脑都是白天看到的男人搂抱女人的一幕。苏林觉得气喘,扶着桌子平息着气息,可恼意却丝毫不减。突然,苏林站直腰身朝衣柜走去。
【不行,我不能自己一个人在这生气,我要去找那个该死的大木头,敢背着我苏林乱来的人,决不饶过。】
“少爷……”锺点工正处理一地的狼藉,目瞪口呆地看着打扮光鲜的屋主一脸愠色下楼。
“收拾干净!”
苏林头也不回地疾步往车库走去。
苏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鬼迷心窍了,对男人那偏僻的地址竟记得这麽清楚,车速达到前所未有的历史记录,红灯闯了无数。等苏林抵达那条混乱不堪、垃圾满堆、肮脏的深巷时,已经是夜里八点。
时值六月,初夏的夜空依旧算得上明朗,繁星点点,均匀地分布其间。
苏林有些轻微的洁癖,鼻尖传来一阵阵食品变质的馊气和一股股难闻的臭味,忍不住在心底抱怨,从口袋里掏出丝巾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双腿小心地迈过一路的垃圾、泥坑和动物的粪便。
“该死的男人!”
苏家二少何时受过这般苦头,苏林再次将罪责归咎於那个“出轨”却实实在在无辜的大木头张铁柱。
“小子,给我站住!”
身後传来流里流气的男人声音,苏林危险地微眯凤眼,带着一脸高傲和鄙夷转身望向站在巷口的三个流氓气十足的男人。
“哼!”
苏林冷笑出声。因为苏林身子特殊的缘故,苏家父母怕儿子受伤害,自小就让他习武,虽不说以一战百,但对付这几个男人还是搓搓有余的。
“你笑什麽?”染着金色头发、一脸麻子的的高瘦男人站出来,手中的铁棒直指着苏林,“小子,告诉你,到了这里,就要听爷的话,乖乖把身上的钱拿出来,要不然,呵呵,有你好受的!”
“哦?”苏林轻挑眉,嘴角斜上扬,明显一副轻蔑瞧不起的模样,“如果我说不,会怎麽样呢?”
三个小混混一向横行於这一带的贫民窟,仗势欺人、欺凌弱小、抢劫打人平日干得不少,眼下突然被一个瘦弱的小白脸挑衅,心底的怒火顿时上涌,纷纷走上前,狠厉地说道:
“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的棍棒可不长眼!”
苏林没再回话,只是笑了,这笑颜如刹那间绽放的娇艳玫瑰,魅人诱惑,动人心弦,却也带着刺,血红微现。
三个男人哪见过这麽美的笑容,一时之间竟被苏林雌雄莫辩的美靥激得心跳不已,赤裸裸的yù_wàng瞬间在三双色迷迷的污浊眼眸中升起。
苏林只觉一阵反胃。
“真没想到,你这小白脸近看还挺细皮嫩肉的啊,敲这张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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