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崔氏先辈想到了一个极其简单却亘古不变的办法——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金钱笼络人心,也能掌控局势。清河崔氏这位先辈的办法被历代皇帝采纳至今。
崔砚并不稀罕做什么天下第一。使命在身,责任难辞。世人皆羡慕清河崔氏树大根深,人才辈出,又有几人能够体会光鲜亮丽的荣华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
百年随手过,万事转头空。
——但现在不是感慨世事无常的时候。
暗羽打点好事务,整装待发,崔砚上了步撵。乔然也被抬上另一个步撵,他睡得迷迷糊糊,似醒未醒,抬了抬眼皮,马上又靠着后背歪着脑袋继续睡。
他们从岱庙上山,沿着崎岖山路,一刻不停往上赶。
天黑无月,南天门处的范阳宅灯火通明。
夜半子时,暗羽护送两顶步撵到达南天门。
小狼他们提着桂竹制的伞灯,等候在朱红漆木的大宅门前。
“二公子!”小狼激动地呼唤。
“小狼。”崔砚下了步撵,“辛苦你们了。”
小狼看到崔砚平安无事,喜极而泣,含泪道,“二公子无事就好。”
崔砚回头看了看还赖在步撵里的乔然,对小狼说道,“别吵醒他。”
“青鸦睡下了?”不见夜猫子青鸦,崔砚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小狼神色慌张,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说来话长,公子先去休息吧,明早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崔砚不再多问,暗羽们正要去抬乔然的步撵,崔砚身影一闪就过去拦下,“步撵简陋,上不了范阳卢氏宅院的台面。”
说完,他弯下腰去,一手环过乔然的背部到腋下,一手绕到乔然膝盖后,把乔然抱了起来。
小狼惊得手中的灯笼掉了也浑然不知,呆呆地看着崔砚抱着乔然走进范阳宅。
身后的丫鬟替她提起伞灯,“小狼姐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小狼虚虚一笑,心事重重,“我没事。山中夜冷,我们也进去吧。”
想之前在陕西的时候,随行的人都进了驿站,乔然还在马车里睡得死沉,当时崔砚毫不关心,还说不用叫他,随便他在马车里过夜好了。这才几个月,二公子居然对乔傻子这么挂心?
小狼思绪万千,进门之前回头望了一眼苍苍几千载的山麓。
乔然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西出阳关》的片场,一遍一遍来回骑马,徐导在摄像机后举着喇叭,“乔然!再骑快一点!再快一点!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
武林大会!
崔砚!
银月当面刺来——
乔然梦中惊坐起。
小狼端着菱花铜盆,哐当一下放在面盆架上。
她从行李箱里取出乔然的牙膏牙刷,虽然心中有气,但还是细心地替乔然挤好牙膏。
只是个梦。没头没脑的自己吓自己。乔然松懈下去,陷入软绵绵的衾褥里,“小狼啊~”
小狼冷眼道,“还不起来洗漱?”
乔然睡眼朦胧地透过流云蝙蝠花样的纱窗望了望外头,“这是?我记得刚进泰安城,我——”
小狼看着懒懒散散的乔然。又心烦又无奈,“你倒是富贵闲人最会享福,昨晚暗羽抬你们上山,你就睡了一路。”
“啊?我们已经在泰山上了?”乔然又一咕噜坐了起来,“崔砚呢?”
“二公子有忙不完的事。”小狼停顿,臭着脸低头假装看向牙刷,“你别去打扰他。”
“小狼……我怎么觉得你心事重重?”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小狼忧叹道,“你会知道的。”
小狼看到乔然凌乱的头发,又说道,“这几个月我一直没觉得日子过得很快,没想到你的头发都长长不少。”
乔然随便摸了一缕头发,之前他也没留意,小狼这么一说,才发现已经长到脖子那了,可以扎起个小马尾,就像日韩走中性风的男星,乔然不喜欢那样,头发长了就想剪。
“之前那顶假发不知在哪落下了。”乔然有些心虚,他跟崔砚生气就爱拿假发丢崔砚,久而久之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关于假发,小狼没说什么,只是催促着乔然洗漱更衣。
一番整理后,小狼也不管乔然,自己忙自己的活去了。
乔然满肚子疑问,一不知道自己在泰山哪里,二不知道崔砚跑到哪里去了。
范阳宅里人很少,乔然走来走去终于碰到几个各提着一篮子青炭的丫鬟,他赶紧上去问这是什么地方。
丫鬟告诉他这里是范阳宅。范阳卢氏在泰山的南天门所建的行院。
“范阳卢氏?”乔然对地名加姓氏已经有了免疫,“又是什么有名的家族吗?”
丫鬟们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乔然,然后一阵哄笑,“天底下还有不知道范阳卢氏的人?”
被嘲笑了的乔然很心塞,他连这个王朝都不曾听过,又哪里知道那么多大家族呢?
“你们就当我不是天底下的人吧!”
丫鬟们:“……”
其中一个胖胖的丫鬟放下篮子,一副要跟乔然好好说道说道模样。
忽闻一声,“小月。”
胖胖的丫鬟听到声音,赶紧朝来者行礼,“小月见过少爷。”
另外几个丫鬟也赶紧行礼。
乔然看到小月口中的少爷,仪表堂堂,丹凤眼,天然一段fēng_liú。银纹白衣,青纱冠,微笑静站,美好得如同一副工笔画,散发着岁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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