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鸦喝完最后一口,仰手之间衣袖鼓动,酒坛子被抛上空中,还未及落下,青鸦连剑带鞘朝天一击,以剑风震碎了酒坛。
“说无名确无名,道无名亦有名。你与天下名门崔氏二公子同为圣无名的弟子,这个名分还不够大吗?圣无名前辈,纵横武林,双手双剑天下第一。你身为他的大弟子,传承他的金月剑,却用来击酒坛子,不知他老人家还在世的话,作何感想。”霍橘冷嘲热讽,又瞥了一眼街道,“况且还有稚儿玩耍于下,碎片扎脚割人,你都不会心疼吗?”
“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啦。”青鸦晃了晃手指,表示无所谓,“你妇道人家心慈手软,我嘛,杀人如麻,女人小孩,老弱病残,在我眼里,还不如草木。”
“既是如此——”霍橘转头回顾乔然离开的方向,“你又何苦救他?”
青鸦不苟言笑,沉默了一会。
几滴雨点掉了下来,雷声滚过,大地震动,远处一道白光,将天空撕裂。雷电交加,像巨蟒在云层里怒涛翻滚、咆哮奔腾。
霎时间狂风卷雨,泥土溅起水花,雨柱如箭,万根银针竖地面,像是再无止尽。天地之间灰茫茫白蒙蒙,一切的东西都融在雨幕里面,宛如缥缈。
青鸦勾起嘴角,头发湿乎乎地黏在脸上,他不知是在嘲笑老天还是嘲笑自己,“是救他,还是害他,只有天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下暴雨还是不要站在屋顶啊
☆、十四
“叫你不要冒雨行路吧你不听!不听就是这种下场……”乔然蹲在一旁的被狂风吹断的半截树下,拿着树枝在地上戳来在戳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半个人影都没有,火也生不起来,又冷又饿!”
没人听他抱怨,大家有的在扶正马车,有的人在捡跌落的货物,有的人在指挥马匹,侍卫们一边用稻草垫平泥泞的路,一边向前推陷入泥浆里的四lún_dà马车。
昨天那场大雨下得真够狂野,吕梁城不知倒塌了多少平民百姓的草屋瓦顶。
乔然不知道崔砚是怎么了,下定决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非要一大早就走。
经过昨夜那场滂沱大雨,还有那条路是能走的,就连官道都是这边一个泥坑那边一个水坑。
小马车都难行,何况崔砚那辆巨型四轮马车,这不,连马车四角的鲤鱼型大红灯笼都被摇掉了。乔然更是被又震又晃得酸水直冒,反胃欲吐。
真没想到啊,以前从不晕车,现在居然晕马车,说出去笑死人。
“唉!”乔然心塞望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马车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想坐汽车,早死早超生,再这么出妖蛾子谁受得住啊!
咕噜——
肚子好饿啊!
早上吃的东西早就吐光了。乔然揉着胃,心想哪怕来碗米汤都好啊。
欸?!对了!我不是还有几包方便面吗?!红烧牛肉!老坛酸菜!鸡汁排骨!我来了!
先烧开水。虽然没有打火机,但是小狼有带火绒呀!乔然屁颠屁颠跑去找小狼,“小狼小狼!”
小狼跟其他人一样,几乎成了泥人,脸上都溅满了泥巴星子,她不耐烦地想挥开乔然,“二公子在前面。”
崔砚披着一块花豹皮毛制成的裘袄,侧倾着身子坐在小虎替他搬出来放在稍微干净些地方的太师椅上,小虎还贴心地替他鞋子下面铺上干净的白布,生怕世间的“污秽”污了他家九天之上的“仙人”。
乔然瞧见崔砚好像马上要看向这边,赶紧把头转回来,扯了一下小狼头发,“谁要找他,我是找你啊,把火绒给我”,乔然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快点啦。今天的中饭我自己负责。”
“你负责?”小狼就像看到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惊诧,半信半疑地找出了火绒,“附近没有可燃的柴木,你拿什么烧?”
乔然奸笑,还装出大义凛然的模样,“这个嘛,唉!只好牺牲小我,造福大众啦!”
乔然从马车里扛出自己的行李箱,全身份量太重,他一脚深一脚更深地踩着泥浆走。环顾四周,稍微平坦且干净些的地方只有崔砚那里。
乔然呼哧呼哧扛着箱子到崔砚那,靴子上全是泥巴,滴滴答答拖了一路,跟崔砚脚下的白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崔砚手指向内微曲衬着自己一侧的太阳穴,目光扫过脏兮兮的乔然,视若无睹地又转向推马车的侍卫们,比起乔然又要胡闹什么,显然赶紧把马车推出泥潭才是当务之急。
崔砚不理乔然,乔然乐得自在,想干嘛就干嘛,他在外衣上擦了擦手,打开行李箱翻出一堆自己的现代装。
“唉,衣服呀衣服,想当初买你们我也是花了不少y的,现在要把你们烧了只为煮碗面吃,可怜啊,我越活越堕落了……”
铁制的火镰划在打火石上,飞溅的火星将火绒引燃,乔然鼓着腮帮子吹呀吹,没一会衣物就着了起来。
“小虎!小虎!”乔然朝他们使劲招手,“把锅子拿来帮我架上!”
小竹子和小虎抬着锅子过来了,小虎几下就架起了锅子,倒上羊皮水囊里储备的水。
“王爷,您的衣服……”小竹子抽着鼻子心疼地说道,“烧了可再没有了。”
“嗐,衣服没了就没了吧,反正在你们这我也不能穿。”乔然说着抱怨地剜了一眼崔砚。
崔砚也看着乔然,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就只是看着乔然。
乔然总觉得崔砚在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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