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窜滑下去。
他走路姿态更像猫,优雅从容,踮着脚尖踏在枯叶上也几乎不发出声响,身后土著人在树上哇哇叫嚷,竭力劝阻他不要去送死。
置若罔闻前行,白石头垒成的半圆,是奉食之地,奉尸之地。
少年仰躺下,傍晚凉风打着树叶沙声不断,斑驳落在脸上的金光碎闪里杀机暗伏。最后舒展下全身,扭转脖颈,喉结动了下,便彻底静止,整具年轻身躯就剥离了生息,尘归尘土归土的死寂。
死亡像一盒口味各异的混合糖果,对少年来说,有时是高空坠落的凌厉,有时是爆破热浪的灼烫,但这次无疑令人厌烦,是漫长等待,以及冰冷粘腻的不舒服。
沙砾磨擦声细簌由远及近,慢慢游移试探到身前,皮肉上有硬鳞划过的刺骨阴森,少年动也不动睁眼看着蟒蛇盘踞到他头顶,张嘴准备吞食刹那,反握手中的锋利匕首钉进巨蟒上颚穿透了脑袋。血淋漓溅射了一脸,冷如冰箭。
坐起身,拍落身上尘土,少年轻轻笑道:“进食应该用刀叉。”
一击致命,或是一击丧命,少年不甚在意,克服死亡恐惧的办法之一,就是找到一样比性命更怕失去的东西。
土著人趁着天未黑透仓皇离去,树上半躺的展意懒散起身进入树林深处,丝毫不意外的看见地上蛇尸,淡淡扬声道:
“程零羽,滚出来。”
“在这边。”少年仍处于中性的柔和声线传过来,引导展意步伐。
浅小的清水溪弯,月光散落笼罩下程零羽赤裸躯体,水位只到膝盖处毫无遮掩作用,他弯腰漫不经心掬水打湿身体,水珠四散流淌过青涩光鲜的肌肉纹理。
“看来这次我又能留下了。”程零羽歪头微笑,仍像带着点赧然。
展意却不为所动,冷淡道:“你还算有点利用价值。”
“是啊,不努力的话”,程零羽摸着鼻尖笑笑,“会被你卖了。”
展意打量他片刻,不带感情吐出结论:“滞销品。”
“没错,别想随便打发,处理了我”,程零羽淌着水走到展意面前,“我跟定你了,不管你去哪儿,做什么事,不要妄想甩开我。”
展意冷道:“你迟早会拖累我。”
程零羽不以为然笑笑,突然跪倒在他腿间,手娴熟扯开腰带裤链:“但我能为你做很多事,以后会越来越多,多到你——”
话语消声的突兀,展意身躯猛然促紧,表情仍然冷淡,眼里却燃起小簇情欲光火。视线垂落在少年骨架突兀的消瘦肩线上,脖颈细得动脉显出,几乎看得见脉搏跳动,只需两指一掐瞬间就能终止了性命。
程零羽偶尔会狡黠上挑起眼睑,勾人的sè_qíng味道更重,他几乎在卖弄舌头的灵活,尽管喉咙浅显脆弱不能整根吞吐让男人尽兴的贯穿,仍变换着角度手段刺激男性本能到不可能抑制的地步。
选择最恰当时机抽离,被推翻向后躺倒,两腿微曲自然敞开,展意压上来,胳膊撑在他耳侧,手腕处蹭到他脸颊。
展意进入的并不快,但仍像是蚕食般充斥血腥和凶暴,chōu_chā连带了他整个身体上下晃动,背脊磨在湿地如刀锋般尖锐的杂草上,细细密密的麻痛,背后和体内。
程零羽摸到旁边自己的衣服堆里,那把洗净鲜血洗不去腥气的匕首,执在手里抵上展意汗水密布的脖颈,在身体本能抽搐的空挡里扯出笑容问道:
“我在想你的血放出来,是不是比蛇冷得多?”
展意看也不看刀锋,猛一挺身狠扎进深处,程零羽躬弹起腰身,头不自主的后仰,手臂也重重坠落在地。
“都说蛇是冷血动物”,展意火热律动同时,说话口气冷绝,“但在看我来,缠绕式瞬间致命的猎杀手段太过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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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里视野不住晃动,听得到水落滴答作响声,程零羽知道那是自己的血抽离身体的音符,这个漫长的乐章配得上残酷之名。
他终于抬头,用失去血色的嘴唇嘶哑道:“让我活下去。”
展意面无表情走过去:“印刷版的下落。”
“我会说。”程零羽淡淡道,虚弱不堪。
展意脸上仍不见喜悲,弯腰拔掉针头用细绷带利落止了血。
程零羽侧过脸,嘴唇正对上展意右耳,轻笑道:“但我有个条件。”
展意转头,两人眼睛对上,像是对赌双方相互猜测着对方的底牌。
“什么条件?”
“我要你——陪我睡一晚上,到明早我绝对知无不言”,程零羽勾唇吃吃笑了下,“不用担心,我让你上。”
展意漠然看着他:“你想靠色诱?”
程零羽苦笑微弱摇头:“没准你身体,那根东西还记得我,好歹也操过我百来次。”
一旁作壁上观的丁朗大肆嘲笑起来:“前些日子还威风八面的程老大,现在自甘下贱到求人上,我看你离了男人根本活不下去。”
展意默然片刻,冷冷道:“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我不是眷恋生命”,面孔苍白无力,清秀眉目间仍流转狡黠傲然,决绝扣人心魄,程零羽盯紧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字道,“我不想死唯一的理由就是你展意。”
展意挺直身体,手臂抱在胸前,嘴角咀嚼着残忍戏谑:“你站得起来,我就答应你。”
程零羽垂脸笑了两声,腿缓慢用上力气蹬地,两手撑住椅侧——之前遭受凌虐高烧还未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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