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巴巴想说以后不要随便相信街边的算命瞎子,旋即想到自己也是街边的算命骗子,怕引火烧身便住了嘴。
一番闹腾下来,罪魁祸首没找到,还折了老公的胳膊,女人擦擦眼泪,拽了一把老头和自己的丈夫,“回家!还留在这里干啥,丢人现眼哪?”
谁料刚刚那个肥头大耳的亲戚忽然站了出来,恳切地对姬巴巴说,“大师,我看你有两下子,要不你给看看,明明可是我们王家的独苗苗,全家三代单传,我就这么一个堂侄儿”
女人打断了他,“三叔公!咱家这些年在大先生身上花的钱还少吗?哪一个不是骗子?刚刚才上过当还大师大师的,还嫌我儿子被祸祸的不够吗?”
女人一边说一边时不时地瞅瞅老头,语气里充满了埋怨和愤恨,显然喝符纸水这事儿不是老头第一次作妖了。
三叔公被一顿抢白,顿时觉得被小辈落了面子,嚷嚷道:“我这不也是为明明好吗?我还能害了他咋地?刚刚建国拿棍子要打人家孩子腿的时候我可是看的真真的,没人碰到建国建国手就折了,说明大师确实和其他大先生不一样,是有真本事的!以前你家请的哪个大先生有这么大本事?”
我再有真本事,也不能隔空折掉一个壮汉的手臂请相信科学我谢谢你了。
虽然姬巴巴也不清楚男人的手是怎么回事,不过一大早的被扰了清梦,姬巴巴还是十分生气,并不打算和这一家人再有牵扯,他不耐烦地打断俩人的争吵,直接下逐客令,“走走走,都走,我就是个骗子,你们赶紧走,省得被我骗。”
姬小小也跟在后面,狠狠地朝着老头喷口水,“噗噗噗噗噗噗——”
这是姬小小从小养成的坏毛病,瞅谁不顺眼就朝谁噗口水,小时候邻居大妈非要抱他他就撅着小嘴儿冲人家噗口水,长大了老师给他发试卷,他对着老师极小幅度地噗口水,再大点,姬小小长成了万人迷玛丽苏鸡,几乎整个城中村的半大小子见到外表清纯秀丽的姬小小都忍不住脸红心跳,才十三四时情书就收了一抽屉,姬小小烦不胜烦,遇到那群脏兮兮的小男孩来告白就嫌弃地吐口水。
这死鸡崽儿,要不是长得可爱早就被人打死了。
老头还抱着孙子,被姬小小的口水喷到,正要发火,他怀里的明明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诡异的尖叫,“啊——“”
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小男孩在发出尖叫的时候并没有张嘴,眼神依然无波无动,直直地望着自己的前方。
女人却被儿子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喜到了,毫不在意儿子的异状,扑上去激动地抱着他,“你,你会说话了——哎呀!”
女人也大叫了一声,只见男孩的脸上头发上忽然燃起了点状的蓝色火焰,女人吓坏了,手足无措地要去扑灭这些火焰,“咋,咋回事!?咋起火了!?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救火救火!”
从明明发出尖叫到身上诡异地燃起火焰不过几息的时间,有几个胆小的,东西一扔,跌跌撞撞地拔腿就跑,“闹,闹鬼啊——”
在场的众人都被眼前突发的一幕吓呆了,大气也不敢喘,谁也不敢上前,纷纷退到了姬家的院子外面。
院子里唯独剩下姬巴巴几个人。
男孩脸上的火怎么也扑不灭,女人抱着他,闻到了自己头发被烧焦的味道,男孩却依然一脸呆滞,无知无觉的样子,男孩的脸衣服头发毫无破损,反而是他们几个大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灼伤。
就算再厌恶封建迷信,明明的父母也知道面前发生的事情有多么诡异,十几分钟前还提着菜刀的男人忽然扑通一声向着姬巴巴跪了下来,把头在地上磕得震天响,“大先生,刚刚是我们不对!求您放过我家孩子!大先生求您了求您了!”没几下男人的额头上就被院子里铺着的青石板磕出了血。
姬巴巴赶紧把儿子的眼睛捂上,带着儿子躲到男人磕不到的方向,急得大叫,“你干嘛啊你!?给我磕什么头啊?你儿子的火又不是我放的!”
女人这时也跪着挪过来,一起给姬巴巴磕头,哭喊道:“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大先生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一家老小跪坐在院子里哭作一团,眼前的场面怎么看怎么揪心。
姬巴巴把吓得腿直抖抖的姬小小关进房间里,从三轮车上捞出自己的家伙事儿,对地上的一家人说,“你们离远点,我试试!”
其实姬巴巴也是赶鸭子上架,孩子为什么昏睡不醒和脸上突然起火他都一头雾水,这么不科学的场面他和门外那群探头探脑的人一样,都是第一次见。
老实说,姬巴巴也有点腿软,心砰砰砰直跳像在打鼓。
他先前给的那张纸上的方法是《阴阳辨气真龙理气经》上明文记载的如何分辨小儿语迟的方法。
在排除了生理机能出问题的可能后,小儿语迟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精怪或者厉鬼附身,深夜十二点天地之间阴阳紊乱,精怪们附身的力量大大减弱,被精怪附身的人是可以听到他人的问话的。
这个时候问被附身的孩子能不能言语,若是得到肯定回答说明附身的很有可能只是麻雀之类的小精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话都只是被这些作死的小精怪吃掉了,若是没有回答则很有可能是厉鬼缠身,怨气极重,即使是午夜,他们附身的力量也不减分毫。
姬巴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种东西作的乱,他拿出两只有着缺口的青花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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