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毛痢疾家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姬巴巴口袋里装着饿死鬼魂体的聚灵豆忽然开始微微动了起来,姬巴巴将聚灵豆拿了出来,放在食指上,轻轻用力掰开了其中一颗豆子,果然豆子动得更厉害了。
杨琛见状惊讶道:“难道尸骨是埋在毛痢疾家!?”
姬巴巴没有说话,而是沉着脸顺着聚灵豆的指示来到了毛痢疾家后的一处小坟包。
昏暗的月光下,毛大壮拿着铁锹正在一下一下地挖着土,他大概已经挖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半个身子都杵在一个深坑里,姬巴巴作为精怪,他的夜视能力远比普通人要好,杨琛或许看得费力,但是他能清楚地观察到毛大壮白天被包扎好的胳膊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渗血。
他不知道挖了多久,以至于过于专注连有两个大活人在旁边看都没发现。
忽然毛大壮诶了一声,接着蹲下 身在土里翻找了一会,拿出来一个小小的头骨!
不只是姬巴巴,连毛大壮自己都吓了一跳,啊地大叫了一声,扑通跪在地上,不停地耶稣佛祖一通乱拜,“主啊神啊!我不是有意地啊,鬼爷爷鬼奶奶放过我爹我媳妇啊呜呜呜呜。”
姬巴巴没有多听他废话,而是直接碾碎了聚灵豆,两只饿死鬼虚弱的灵魂飘散了出来,姬巴巴这才看清两个饿死鬼的全貌。
大的那个一身蓝布衫,黑裤子,脑后扎个小髻,小的那个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紧紧地依靠着大鬼的魂体,“妈妈……”
声音空灵而恐怖,在场的三个人竟是都在灰暗寂静的夜里听到了这声“妈妈”。
毛大壮反应最大,胳膊一抬扔了那颗头骨,连滚带爬地从坑里扑腾出来,头也不回地往家跑,“啊啊啊啊啊鬼啊啊。”
姬巴巴推推杨琛,杨琛倒是还好,他走过去跳下深坑,在里面翻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另外一颗大的头骨,他擦擦额头的汗,沉重的说:“看样子,这里就是她们当年死亡的地方。”
这时大的饿死鬼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她的嘴里也在叫着,“妈妈……”
四十年前,张家的小女儿张朵朵刚刚大学毕业,那个时候工作岗位不像现在这么多,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很难找到工作。
本以为上完大学就能挣大钱让农村的爸妈过好日子的张朵朵一连找了一个多月工作都没找到合适的,家乡的父母也都为她着急和担心,淳朴的爸妈甚至劝她:找不到工作就回家吧,爹娘养你。
听了父母的话,张朵朵一边感动一边发誓找个好工作多多挣钱,以后把爸妈都接到城里来……
她的梦想在遇到那个面善和蔼的男人后戛然而止,那个化名叫刘强的男人用极诚恳的态度邀请她去他的公司里做会计,张朵朵还记得刘强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刘强衣着整齐五官憨厚,还开了一辆看上去十分破旧的桑塔纳,她将信将疑地上了刘强的车,然后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被刘强卖给了王家坳的一个叫毛建国的老男人,这个老男人下面还有三个神经病弟弟,毛家父母攒了一辈子攒了6000块钱,从村里的“能耐人”王强——也就是刘强的手里买了4个年轻的媳妇。
毛家父母‘含辛茹苦’了一辈子,给四个儿子都‘娶’上了媳妇,乐极生悲,两个老牲口竟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都相继去世了。
爹娘走了以后,毛建国把三个疯疯癫癫的哥哥赶出了家门,重新建了个破茅草屋给他们住,三个疯子倒是完全不在意他们住在什么地方,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条想法,那就是死死地看牢自己的‘媳妇’——这是已经死去的毛家两个老牲口耳提面命的结果,一旦发现‘新媳妇’走出他们所认为的家门,就会招致一顿毒打。
四个女人中张朵朵是最倔的那个,她跑了三次,每一次都被抓回来打个遍体鳞伤,其他三个同样命运悲惨的女人只敢偷偷地给她塞个发硬的馒头,却不敢同她一样不顾一切地逃跑。
后来她生了个女儿,张朵朵和其他三个生了孩子以后就把全部情感倾注到孩子身上的女人不同,她恨毛建国,也恨这个流着毛家血的女儿,私下里她从不允许这个女儿叫她妈妈,她像毛建国虐待她一样虐待这个可怜的女儿,打得她遍体鳞伤。
因为是女儿,毛建国也并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她在饥饿与殴打中长到了四岁。
后来张朵朵又一次跑了,这次她不是被毛家人抓回来的,而是被这个女儿‘抓’回来的。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特别黑的夜晚,她刚偷偷溜到院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她走到门口的女儿突然大叫了一声,“妈妈!”
被那声“妈妈”惊醒的毛建国愤怒极了,他以为张朵朵要带着女儿一起跑,他打断了三根木棒,张朵朵和女儿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好几根,因为呼痛得太厉害,到最后她和女儿的嗓子都哑了,接着她们被毛建国关进了家里一处隐蔽的地窖里。
再接着,多达几十人的解救组来了,所有人都得救了,王强因为暴力抗警被当场击毙,村里所有‘买家’都被抓了,除了毛建国。
他在警察来之前就开着全村唯一的一辆三轮车跑了,十天后他以为‘风头’过去,便开着三轮车回来,迎接他的是空了三分之一的村子和家里地窖下两具发臭的尸体。
奄奄一息的张朵朵带着只有恨意的女儿在地窖里度过了八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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