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鸡汤,才抖擞身体站起来,挪动步伐。
他泰然自若甚至带着几分不屑,高挑眉尖,一手将乐殊的笔记卷成筒拿在手里,另一手□□裤兜。
冷汗浸湿薄纸和裤袋,他走回座位上,随意将笔记塞进背包中。孙怡言从围观人群里回来,咂咂嘴:“他没叫疼!我看老师打得好狠呐,用脚尖踹他的脸。”
陈凡抬眼望向窗外,只是随意地摆手:“哦。”孙怡言伸手在他面前招了招,跟招魂似的,女生唇角带笑:“你怎么了?”
陈凡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捏着,孙怡言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陈凡低头亲吻她的双手,孙怡言咯咯直笑:“你到底怎么啦?”
他们最后决定将乐殊扔回他的矮木椅上,小孩儿一直闭着眼,胸口的起伏微弱到不细看便难以发觉。
陈凡听到他们说他还活着。他将凳子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些,这样他可以靠近乐殊,感到他身上属于活人的温度。
但他什么也没感受到,只有死寂般的冰冷,这让他四肢遍寒。
那天陈凡借故没同孙怡言一起回家,女生满怀委屈地望他。陈凡答应周末陪她去逛街才把人哄走。他在校门口目送她远去。
然后返身跑回教学楼,管理教室的大叔正要锁门,陈凡拉住他:“里面有人!”大叔抹一把碎胡子,放他进去了。
乐殊整个人窝在角落里,他的两只眼睛还肿着,青紫的大包就那么从眼皮底下长出来。陈凡抹掉额头的汗,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乐殊。
“你他妈就是个傻逼你懂不懂!”
“陈凡……对不起……”乐殊费劲地张口,他一吐气胸腔便灼烧般的痛,他将涌上喉咙的血块咽进胃里,嘶哑道:“我要走了。”
陈凡想也没想问:“去哪儿?”
“回……家。”乐殊说:“哥哥在后门等我。”
陈凡一使劲便将他抱起,他低声说:“我带你过去。”
乐殊显出安心的模样,他蜷在高大的男生怀里,双眼微微闭上。陈凡将他重新放回去,然后把人放到自己背上,他迈开双腿朝后门走去。
背后传来乐殊的问询:“你知道我的笔记在哪儿吗?”陈凡背着他下楼,此时学校里人都走光了,脚步踏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发出啪嗒重响。
陈凡答:“在我包里。”
“哦......”乐殊似乎蹭了蹭他的肩膀,陈凡不由自主轻轻地勾起唇角。
乐殊说:“把他还给我吧。”
陈凡问:“对你很重要?”
“恩,”乐殊小声说,“很重要。”
陈凡默不作声,他背着乐殊走出一楼楼梯口,这学校不大,从教学楼到后门也不过五十几米的距离。陈凡刻意将速度放慢,但他找不到可以聊的共同话题,乐殊也只趴在他背上一言未发。
沉默令人窒息,但背部隔着衣料传来的温热仍旧令他心底某个角落雀跃不已。这人还活着,没有比这更令人欣慰的事。
陈凡低头想,乐殊于他大概是个见证,见证陈凡选择做一只中间螃蟹是多么正确。乐殊也一并见证了他对周遭的不满,他仿佛另一个自己,呆呆傻傻的不愿对旁人的刺激做出反应。
但他的反应却坦然耿直得可怕。
想到这儿,陈凡不禁将身后的人往上提了提。范勇果然在门口等他,他骑着一辆自行车,后座和前柄都生了锈,他从陈凡怀里接过乐殊,之后随意地放在后座上。
陈凡拉住他:“他挨了打。”
范勇也许对此习以为常,他淡淡地哦了声,用脚踢起后刹,朝乐殊道:“抱紧了。”乐殊点头,范勇坐上去,陈凡从自己包里摸出笔记递给乐殊。
小孩儿朝他绽出一个笑,但陈凡还没来得及细看,他的身影便随他哥哥的车子一并远去了,消失在滚滚尘埃里。
陈凡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夕阳,一家卖碟片的店子正循环播放着一首老歌:
岁月渐渐化了云烟
你的面容像那天错过的秋千
一颠一颠
从记忆里走远
爱如云烟
谁也未曾发现
一点一点
慢慢走远
陈凡深深吸了口初秋的空气,挎着背包返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在他身后,楼层迭起,正值下班点,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世间一派安宁。
距离入学第一次月考还有三天,陈凡表面上依旧同乐殊保持距离。对方大概也知道,他不再将视线施舍到陈凡身上,只是一心一意地记笔记。
这感觉就好像,陈凡不愿意承认,就好像乐殊在某天记完这些无聊而枯燥的笔记后,他就再也不回来这儿了。如果他要离开的话,他能去哪儿?
而孙怡言几乎每时每刻都要与他黏在一起,班里的人似乎并不看好他们。刘竟准备第一次月考,也没多和陈凡他们搭话,杨智还是爱开一些恶俗的玩笑。
陈凡想他大概是喜欢着孙怡言的,虽然她不是他的初恋。但他仍然用对待初恋的态度对待她。陈凡陪孙怡言逛街看电影,累了寻一家烧烤摊就地坐下,虽简陋倒是很有小年轻的情趣。
孙怡言有一次央求陈凡去郊外看星星,陈凡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他骑着自行车带上她。时光悠长,孙怡言将脑袋靠在他背上,她伸出手迎着风唱歌。
陈凡不知道她唱得些什么,他们终于到达一大块平坦的原野。
孙怡言将他拉到一块凸起的硕大岩石上,第二天周一便是一次月考。两人便就着石块躺下,郊外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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