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赤:“吃啊,小贱/货,你他妈吃啊,老子让你吃个饱!”他攥住乐殊的衣领,小孩儿被迫仰头。老男人的手掌宽阔,所以一把抓起的海砂也特别多。
顿时乐殊口里包满这些摩擦口腔内壁的细小颗粒物,男人的动作却未停下来,乐殊只能吞咽它们,胸腔像是火在灼烧,喉咙炽热的痛。
他感觉到呼吸道里都是黏附的沙粒,让人难以正常呼吸。
乐殊拼命摇头抗拒,只换得对方一把抓起他扔到床上。乐殊快速吐掉这些灰色的填塞物,睁大眼睛目睹男人逼近,狰狞的笑像要将他剥皮拆骨般。
乐殊猛地起身,滚到地上,用力将额头砸向地面。
大脑遭受到猛烈的撞击致使乐殊极度晕眩,就像刺耳的铃声抵拢耳畔响起,那些杂乱无章的音节通过耳道拥挤着朝脑仁刺去,一片混乱搅得乐殊的头剧痛。
乐殊仿佛又看到虚渺的前世,看到被玄黑包裹的上位者身居高位,自称寡人,他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他的话语却令人入坠冰窟。
断趾之刑。
锋利的斧头在空中划下一道光亮,乐殊眼睁睁看着十个脚趾头被生生砍断,腥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混沌的场景染上记忆犹新的殷红,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乐殊像绝望的野兽一般嚎叫。
小孩儿明明都声嘶力竭,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他在吼叫,可没人能听不到。
乐殊疯狂的挥舞尚且自由的双臂想抓住什么,那感觉如此清晰。有人钳制了双腕,像烙铁在灼烧,皮肉拉扯,小孩儿却只能大汗淋漓来承受这一切。
阖上眼帘,乐殊想着这是前世吗?
“精神病!你再他妈叫大声点啊!”难听的公鸭嗓将幕布撕破。
小孩儿却感到了轻松,微微勾起唇角。相比之下,他更厌恶那些折磨人的前世。
“爸爸……”
乐殊在狂乱的风暴中像只无力自控的小船晃来晃去,摇摆不定,身体在燃烧。
他能够感觉到身上的人正扯掉他衣不蔽体的褴褛,胸前像被电钻刺穿,心脏为之狠狠颤栗。
火热的铁楔贯入躯体,好痛。乐殊闭上眼睛,温热的血液从额角下滑。他的动作很粗暴,至少乐殊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每次结束之后,乐殊都走不了路,会流很多血。
然后他把关在离厕所不远的草料房里,恶心的味道让乐殊难以入眠。
真想有个巨大的胃,小孩儿默默地想,这样就能把它们全部吞下去。然后他就闻不到其中的臭味,然后可以嚼些草叶来缓解滞留在口腔中的臭气。
乐殊靠近草垛中,为什么他没有呢?为什么要像别人一样只有这么弱小的身体?
漆黑的夜里乐殊合眼躺平,双手放在胸前,他看过电视剧里平和的尸体都是这样安详而静谧的睡着。
安详而静谧。
哥哥回来了,他在草料房找到乐殊的时候,小孩儿正在蹲在那儿数地上的蚂蚁。
“……二十五……”乐殊点到队列末那只最小的,眯起眼睛寻找是否有疏漏。
“乐殊!”他推开紧闭两天的门,乐殊饿得饥肠辘辘,抬头看他:“哥哥……”他在城里做电焊,两手上有极粗厚的老茧,每次摸在乐殊身上时都很不舒服,摩擦的质感让乐殊想要呕吐。
但他比父亲要好些,不会把乐殊弄得跑到草丛里去吐血。
他走过来一把拉起乐殊,把小孩儿抱进怀里,他还穿着蓝灰色的工作制服,发霉生锈的金属味散发出难闻的腥臭,乐殊不会反抗他,没有力气了。
他很饿,“哥哥,我饿……”乐殊把脑袋埋进青年怀里小声说。乐殊不希望他这个时候做那些事情,他实在疲于再应付。
但令乐殊差异的,哥哥说:“我带你去吃饭。”
真奇怪,小孩儿心想,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哥哥这次理解错了?
为什么他理解错了乐殊却还是对他的答案感到高兴?
终于喝上了白米粥,冷的,却让他心里隐隐发热,泪珠子顺着侧脸滚落到稀粥里。乐殊大口吞咽起来,这小孩儿不会用筷子。
在他看来,那种几个手指交叉以很纠结的姿势握住并控制两根光滑的细棒是件相当复杂的事情。而他周围的人对于不会用竹筷这件事不少讥诮鄙夷,没关系,不会就是不会,复杂而非必要的东西为什么非要会不可?
“乐殊,你想不想去上高中?”哥哥撑着下巴看他,乐殊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粥,仰头问:“高中?初中毕业不应该是上其中或者再中吗?初次对应其次或再次。”
“笨蛋,”哥哥笑着揉他脑袋,“你们老师没告诉你那叫高中吗?”
“上课不就是端端正正坐那里吗?为什么非得听那些大人说话?他们讨厌他,他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要讨厌精神病呢?”
“你从来不听课吗?”哥哥诧异地看着乐殊。
小孩儿点头:“快要放假前几天偶尔听过几次,否则他们要让他站到那个教室外面,然后有人来打他,乐殊不想挨打。”
乐殊害怕他的哥哥不懂,于是指手画脚在身上挨过打的各处比画着。
哥哥一把抓住乐殊的手腕,巨大的钳制力令他忍不住轻嘶出声,冷汗从头顶冒出来。
老男人用他的皮带捆过的手腕红痕未消,他看着乐殊的眼睛,手越握越紧,凝视半晌,“那你怎么全科及格的?乐殊,”他皱眉,怀疑似的打量小孩儿,“你真的是精神病吗?”
乐殊吃痛,抬脚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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