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眼疾,我们没查出具体是什么病。对身体无大影响,以后有机会带到北京那边的医院去检查下吧。”
陈凡心中纳闷,眼疾?他向医生道别,然后推门而入。乐殊正躺在床上,侧头望着窗外,后脑勺对着陈凡,使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陈凡放轻声音,不忍打破宁静:“医生说你最好躺半个月。”
“再不回去哥哥会生气。”乐殊扭头与他对视:“我呆在这儿,你会生气吗?”
陈凡哭笑不得:“不会,如果你不能把身体养好,我也白救你了。”
“哦……”乐殊眨眨眼,黑琉璃般的眼瞳直直望着他,“我可以理解为,你并不讨厌我么?”
陈凡卸了气,摊开手耸肩:“随便你。”
“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乐殊刻板地评价,“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
陈凡走到他旁边坐下,用手摸摸鼻子,干干地笑:“你真是够了。”乐殊笑起来,在对面的人看来比上一个笑更为开怀,陈凡伸手软绵绵一拳打中他的小臂。
乐殊愣了一会儿,又笑着说:“如果你的攻击并不带有实际力道的话,那么这是朋友间的调侃?”
“成了!”陈凡认命地投降:“闭嘴吧,十万个为什么先生。”
“我发现从刚刚开始我想多和你说话,”乐殊自顾自地点头,“这说明我很高兴。”
“不,”陈凡无语,“这说明你很在乎我,因为你的说话对象是我。”
“有道理。”乐殊赞同道。
陈凡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我必须去见我的哥哥,”乐殊又看着他说,“他在等我,陈凡。”
这是乐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陈凡还来不及兴奋就先因愤怒而失去理智:“你哥他想把你埋了!你管他干嘛?”
“不,”乐殊直面他的愤怒,他的目光在陈凡身上凝固,“我很怕他,还有父亲。哥哥说如果他来找我,我不在,他就会教训我。我不得不去见他。”
“你们……你们一家人究竟怎么回事?”陈凡还是忍不住问:“他们姓范,而你叫乐殊。”
乐殊舔舔下嘴唇,眼帘低阖:“因为我是他们捡来的,意思是没有血缘关系。”
“那你爸爸……”陈凡欲言又止,他发现在提到他父亲时,乐殊整张脸的神采都黯淡下来,小孩儿说话直得呛人,这会儿却似乎羞于启齿。
“他大概……”乐殊认真地说:“是个魔鬼吧。”
“我爸爸也是,”陈凡附和他,“还有我的哥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良久相视而笑,宛如相交多年的亲密好友。
开始时两个少年以算得上惨烈的方式相逢相知,而此刻陈凡也单纯地好奇格格不入的地方。对于乐殊,也只为交到第一个朋友而由衷的高兴。
很久以后,陈凡回忆这段鲜活而灰暗的往事时,依旧为在乐殊奄奄一息时救下他而感到幸运。
“那我能见他吗?”乐殊期待地望着陈凡,他期待陈凡的回答,而不是期待见到他哥哥这件事,但陈凡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的笑容迅速消失了,面无表情地问:“他对你很重要?”
“不,”乐殊毫不犹豫地摇头,他解释着,“并不是重要,而是我害怕他。所以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做事。”
陈凡:“......”
“随便。”陈凡终于松口,但脸色看上去很不好,他竖起一根手指戳向约束的肩膀:“但你得先在这儿呆半个月。我让你哥过来。”
乐殊深深地凝望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点点头。
陈凡办事倒挺有效率,他出门给周叔打了个电话,对方得到联系地址后便将范勇接到医院。范勇在乐殊的病房见到两人,他浑身颤抖,紧紧盯着乐殊:“你没死。”
乐殊原本试图从床上爬起,但又被陈凡按回去,他望着范勇:“陈凡救了我。”范勇咽口唾沫,陈家少爷站在一边,看也不看他,一脸的冷漠和倨傲。
范勇从他英俊的完美无瑕的侧脸上看见几个大字,赶紧滚。
他又重新审视乐殊,想起昨天去学校找乐殊时,听说他和陈凡两人都三天没去学校。他也不可避免地听见了谣言,范勇想起了父亲和自己。
乐殊确实长得好看,瘦瘦小小的,皮肤白皙柔软,脸蛋儿若不仔细看,有些雌雄莫辩的艳丽。只是平时都显得苍白了点。
陈凡看上他,也不为过。
范勇想到这儿,心安不少,陈少爷总不至于跟他大舅子置气。他低着头眼珠子转了几圈,从陈少爷的做派来看,他家算得上富豪一类。
范勇当即上前走到乐殊面前,挤出眼泪和鼻涕流作一团,他本伸手抱住乐殊,双臂结实有力将他包进怀里。
陈凡撇开脑袋,玻璃窗上倒映出小孩儿和他哥哥相拥的画面。陈凡瞳孔微缩,范勇为了抱起乐殊,他揭开了他的被单,然后把满布油污的手伸进了乐殊的棉裤里。
而小孩儿显然惊惧不已,他的神情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惊恐,眉头紧紧皱着,眼底泛红,鼻尖耸动,双手慌张得直抖。
但他什么也没敢做,任由范勇那只手摸进上衣,露出一段引人遐想的雪白侧腰。
乐殊扭头看陈凡,但少年背对他,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乐殊没来由地松口气,他大概是不希望陈凡看见这幅画面的,乐殊收回视线。
瞬间,他的目光掠过玻璃窗,与倒映其中的陈凡的视线相撞。那眼神太过露骨和炽烈,乐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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