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头男孩指着天衍骂道。
“山阳!这个小哥哥帮我取下了风筝,你不准骂他!”玉兰生气的一跺脚。
“山羊?”天衍一怔,随即嘴角不禁扬起,“山羊咩咩?”
“哇呀!臭小子!你敢戏弄本大爷,你死定了!”“山羊咩咩”跳脚大骂,挽着袖子直奔天衍而来。
玉兰一步拦在他面前,“不准欺负小哥哥!”
“玉兰,你、你、你怎么不向着我呀!”山羊急得拉玉兰。
“我向着你呀,你打不过小哥哥。”玉兰抬着小下巴傲慢的说。
“玉兰,山羊可是在少林寺长大的,你可别小瞧他!”山羊的两个跟班说话了。
玉兰冲他办个鬼脸,“你就是打不过小哥哥,打不过打不过!”
“老虎不发威当爷我是病猫啊!”山羊睥睨天衍道,“小子儿,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打架喽打架喽!”两个小跟班负责起哄。
天衍苦笑,心想自己无辜的很,眼光刚一落,正对上玉兰亮闪闪的大眼睛。
“比什么?”天衍一下子没了退路。
“按咱小巷口的规矩,家伙随你挑,”山羊手一挥,“不过你要输了,得叫我老大,跟地上磕仨响头!”
“如果我赢了呢?”天衍侧头问。
“那你就是我们老大!”山羊似乎觉得天衍大言不惭,笑道。
“很公平嘛,那你们有什么兵器?”天衍问。
“棍子。”一个跟班道。
“拳头。”另一个跟班道。
“根本没得挑吧。”天衍撇了撇嘴。
最后,狭长的巷子里,天衍与山羊各持棍站在一头。天衍不懂棍法,只权当是剑。只见山羊“哇呀呀”的冲了上来。山羊左劈右打,天衍身形灵活,或闪或架。天衍惊讶的发现山羊的招式倒真沉稳老练,说出自少林或许不假。
“有两下子。”天衍赞道。
“爷是谁!”山羊得意。
“山羊咩咩。”天衍哈哈大笑。
山羊气得满脸通红,大吼一声,抡棒就打,天衍后撤一步,飞身直上,凌空落于山羊身后,棍子横打过去,架在山羊脖子上。
“这招叫腾云落雁。”天衍道。
“腾你姥姥,落你姥姥!”山羊猛一回棒,疾速扫来。天衍一惊,冷不防被他翻了个跟头。天衍以棍尖点地,反弹而上,一路飞檐踏壁,从高处落下,以棍法劈头打去,山羊把棍一横架住,两人一瞬僵持。山羊单膝被压在地上,他用力一顶,天衍又翻上天空。两人之后斗了数十回合。
终于夕阳西下,漫天飞霞。
两个大汗淋漓的少年背靠背坐在明亮的红色夕晖中。
“你怎么去少林寺学武的?”
“一出生就给搁少林寺门口了,我总找人比武,不小心重伤了一人,被赶下山了。”
“你棍法真不赖。”
“我拳法更了得。”
“没见过你这么臭美的。”
“哈,长见识了?不过景天,你的身手也不凡嘛,虽然比我差点劲。”
“……”
“生气了?”
“别咩咩叫了。”
“我揍你!”
“哈哈哈哈……”
“景天哥哥,喝酸梅汤了!”
“玉兰!你为啥只叫他,你为啥不叫我呀!”
…………
出了朱雀门,沿御街直走过了龙津桥一路向南,拐进西街。出大巷口向南,过小巷口三学院,西去直抵宜男桥小巷。天衍隔三差五的站着小巷口,冲着小巷里大叫:“玉兰,山羊咩咩,小三,小乙——”
几个孩子东奔西跑,穿街走巷,吃枣糕,买拨浪鼓,耍棍子,偷喝李郎中家的老黄酒。天衍在宫里的喜怒哀乐,尽在此地烟消云散。他如此送走了南国的夏天和秋日。
闻重七月份离京,两个月在澶州,一个月去了大名。他澶州时几乎与汴京失了音信,直到澶州洪水结束后才又有了书信。他寄给天衍的几封信,说了些澶州洪灾的情况,说了几句督促天衍勤勉的话,至于他自己遇到的事,有什么感觉均一字不提。
月色苍茫,天衍站在扶桑亭中,倚栏凝望。今日也去找山阳他们了,一群小大人熙熙闹闹了一整天,尽情的喧闹之后,一股莫名的苍凉却向天衍心头袭来。
他把笛子举到唇边,哀愁而悠扬的曲子飘荡在深蓝色的夜空。
望月怀人,他思念起那个一丝不苟的男人来,许多人说他古板无趣,然而他们哪里看见那个人欣慰时唇畔的笑意,惊喜时眼光的灵动了。
笛声停了,天衍合上双眼。
苏小卿在他吹笛时寻来,静静等他一曲终了,才走上前。
“官家,夜深了,跟我回去吧。”苏小卿抚上天衍的肩。
“小卿姐姐,我觉得,有点孤独。”天衍牵了牵嘴角,却叹息。
“官家不是孤独,是寂寞。“苏小卿的目光凝聚在明月之上,轻轻地慢慢地说。
“不一样么?”
“孤单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去思念,寂寞是不能去思念一个人,所以寂寞更无奈一些,您才会叹息。”苏小卿淡淡道。
“我不能去思念一个人?”天衍望着她问。
“您思念他,可是您知道您这样思念他并不好。您心里很无奈。”苏小卿道。
“你能理解?”天衍深深地看着她。
“我能理解,因为我也这么思念着一个人。”苏小卿回过头,轻轻柔柔的笑了。凄美的月光下,女子如同信步走下广寒宫的仙子,带着豆蔻年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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