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没有动过,水槽里倒放着一个牛奶杯,“该死,只喝一杯牛奶有什么用,饭不吃,身体又不舒服,到底去哪了!”
安庆贺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育这臭小子手机要随时保持畅通的道理!然而眼下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的功课表上也没有他的课,曾明又不交朋友。
等到天都黑了,大门玄关还是毫无动静,安庆贺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渐渐习惯了没有光线。有些事情之前冲击太大没来得及沉淀下来,现在得到一个安静的机会,居然在脑海中慢慢勾勒出原形,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父亲病床前伤心欲绝、恍然一醒之后再世重生、独自在雪地里寻觅新生、最后遇见像个流浪汉的少年……
故事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他一反过去的人生态度,收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为他奔波找关系、为他装修房间安排学校、为他烧菜做饭买衣服、为他不出差不去聚会。
为他……
不知不觉间突然发现已经为他做了太多。多的自己都分不清是亲情还是……
安庆贺重生以后好像对异性同性的感情都失去了兴趣。
可……今天仔细想想,是真的没兴趣吗?
还是……一直都被满足着,所以……
抹了一把脸,他深深呼吸:“妈的,你个傻逼。”
他呼了自己一巴掌,痛感让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可能性,猛地站了起来:“该不是听说我要去c城……所以生气了玩离家出走吧!”
一想到曾明可能就此离开,他再也不能冷静的呆在房间里,着急的快要抓狂。先把要开践行会的郝峰骂了一千遍,接着就开始担心起曾明的安危。
以过往的经验,昨晚的事情受方一点不受伤是不可能的,但是早晨醒来时因为尴尬,他连帮他检查一下都没有就匆匆出了门。
曾明后来午饭都没有吃,一定是不舒服极了。就这样饿着肚子带伤出门,安庆贺心疼想要锤墙,可现在人在哪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安庆贺等不下去了,抓起钥匙就要出门找人。
冲出门时太急,差点撞到外面站着的一个人。
论高度,那人只到他的鼻梁;论身形,则比他瘦弱太多。如果真被撞到估计能当场摔个四脚朝天。不过好在安庆贺反应奇快,一瞬间已经做出了宁愿自己撞到门框墙壁也不愿意伤害对方分毫的反射动作。
“你没事吧!”对方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伸手去扶。
安庆贺揉着肩膀嘶了几声,紧接着就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我没事。你……你去哪了?”
“……”被抓住的人一愣,露出犹豫的神色。赫然就是安庆贺等了一晚上的曾明。
见曾明的眼神躲闪,露出想说不说的为难神情,安庆贺心头一沉。
“你该不是……”去外面租房子了吧。
曾明低下头从他身边挤过去:“先别说这个,我们进去吧,让我看看你的肩膀有没有撞青……”
……
随后两人便进了门。
“怎么不开灯?”黑暗中传来曾明淡淡的声音。他手里拽紧了那张休学申请表的复印件。
“哦,刚才我……”安庆贺话音未落,却听到曾明走进卧室的关门声。“啪”的一声隔断了他未尽的解释,也把一整晚焦虑的等待连续成满满的忐忑。
——这家伙不是说要帮忙看看肩膀么?
安庆贺想去敲敲门,但双脚却迈不动步子。犹豫的站了半天还是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套家居服出来,借着倒水喝的由头去偷看隔壁房间的动静。
曾明已经打开了门。药箱就放在门口的地上,看来的确是打算帮忙检查的。
——可他刚才在干嘛?
安庆贺往里面张望,只见少年弯着腰露出白皙的一截皮肤躬身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皮箱,床上已然摆了好几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连袜子内裤也放了好几套。
——这是在收拾?问都不问就收拾行李搬走?!
熊孩纸这是闹哪般!
“你在做什么!”安庆贺不假思索的冲进房间,声音里难掩怒火,把曾明惊的一怔。
“我……”
“你要去哪里?”
曾明略一凝滞,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我听说你要调走的事情了。”
“所以呢?”安庆贺不怒反笑,重重的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我要调走所以你就想要先一步离开了?你是不是觉得以后我们就没关系了?”
“诶?”曾明露出吃惊的表情,“哥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这样想过!
“对,我承认早上的时候是我脑袋有些不清醒,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解释昨晚的事情,也没帮你做好事后清理……是我混账!”
曾明放下手里的衣服,耳朵尖红红的看着他。忽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了?
“……但是我也从没有想过让你离开,不,你不能离开我。”安庆贺红着眼睛狠狠踢开横在路中间的皮箱,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曾明退了一步。
“昨晚的酒里虽然下了药,不过只是微量。你对药物比较敏感所以不记得很多事,但是对我来说那样的剂量根本不足以影响行动力。”
“……”
“我的意思是,”安庆贺踏前一步,深深的望着对面那双黑亮的眼眸,“昨晚我不清醒并不是因为药,而是因为你。”你的诱惑。
曾明明显的倒吸了一口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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