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娴熟的翻炒,就像在做一件再愉快不过的事情。
虽然摇滚少年和灶台格格不入,但安庆贺却看的发愣,甚至屏住呼吸动也不动,生怕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
做饭的少年掐着拍子打了个响指,把锅盖拿了起来。他身上穿着休闲居家服,衣袖卷到手肘,忙着炒菜调味,一点也没发现身后的动静。
他的背影很好看,脖子的线条优美而流畅。如果光从审美角度看,他很有资本让很多人动心。况且他青春年少,正是好年华。
他是安庆贺养了两年多的“弟弟”,从遥远的世界角落里捡回来的孩子。脆弱、敏感、经历过最痛苦的生离死别、对拯救他的哥哥心存感激和依恋。
他是曾明。
安庆贺猛然站住了脚。
油已经烧热了,曾明把切好的最后一道菜倒下锅,“磁”的一声唤回了某个人的凝思。
安庆贺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踢倒堆在厨房门口的空瓶子。响声让曾明吓了一跳,一把扯掉耳机。
转过身来才发现有人,他讶异的张大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我没听到声音……菜很快就好了,你先去换个衣服吧。”曾明笑的开心,“我今天做了猪肘子,第一次学做哦!”
“……不是让你先吃吗?”
“我不饿。”
安庆贺把外套转到身后,依言去房间换衣服。然后望着放在卧室桌子上的卤肉饭苦笑。
这个怎么办?
拿去丢掉还是吃了呢……以自己的胃容量看来吃完晚饭再解决这个是不大可行的。可就算要丢掉也得偷偷弄到外面才行。
原来瞒着家人做一件事是如此痛苦的……简直像做贼似的。安庆贺摇摇头,顺手把盒饭放到公事包下面盖住,起身去客厅吃饭。
曾明早已经怯生生的站在餐桌边等着他了,安庆贺拿起筷子,失笑:“你干嘛这副表情?”
“试试,好吃吗?”
安庆贺伸手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一本正经的嚼了嚼:“不错……”
少年眼睛一亮:“真的?我是看菜谱做的,味道还行?”
“嗯。”安庆贺笑着也给他夹了一块,“你自己尝尝。”
曾明就着他的手伸过脖子去咬那块滑腻腻的猪肘子,粉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竟带出些旖旎的味道,含进大块肉的唇角还沾上了些许酱汁。
安庆贺低下头,脑海中迅速回忆起昨夜的怀抱,麻痒而温暖的触感……
“嗯……好像有点淡了……”曾明蹙眉,“看来得再加点老抽。”
“……”
曾明站起来伸手就去端那盘香喷喷的猪肘子:“你先吃,我把这个拿去重新炒一下!”
安庆贺一下拉住他的手大声道:“不用了!”
“诶?”
安庆贺用筷子点点桌面:“坐下!吃饭!”
“……”
莫名其妙的一番起伏让曾明吃了一惊。转而考虑到哥哥今天参与了一场大手术,也许是累的,曾明很快释然了。
饭后,少年妥帖的煮了他喜欢喝的清茶,又替他放了洗澡水才回到厨房善后。洗碗时也尽量不发出声响,好像生怕他不快似的。
这无声的体贴让安庆贺懊恼的不知所措。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无力极了。明明是自己无厘头的发脾气,对方却似有无限的容耐力。
上辈子到现在,还真的没人这么…………惯着他过。
安庆贺打开淋浴器,任热汽模糊了视线,脑袋里却意外的清明起来。仔细一想平时生活中,曾明不也一直默默照顾他么。
……
虽然这个发现很惊悚。
身为哥哥、监护人、成年人,除了经济上由他供应,实际生活却其实一直被个比他小十岁的青年照顾着。过去仅仅是生活上的,现在连精神上也……。
安庆贺无法淡定了,他需要冷静一下。
“哥,晚上……”曾明从厨房出来,对洗完澡端着清茶正要回房间的安庆贺说,“我想要……”
“咳咳!”安庆贺呛的半天停不下来,“晚晚晚……上?”
“嗯。晚上我想出去一下。”
“什么!”安庆贺反应过来,指着墙上的时钟蹙眉,“这么晚了你还出去?”
曾明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学长说想和我见一面。”
“学长?又是李晓彦?”
“嗯。”
“他到底什么事,上次不是叫你出去过了,怎么又来?”
“……”
“是不是和我有关?”安庆贺想了想,说,“让他直接来找我!”
曾明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找你?你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愿意再听一次?
“不管什么。一次性说清楚,也好过他一次次来烦你。”
“呵呵。”曾明转身进了卧室,“你怎么知道一次就能说清楚呢?也许他的目的就是一次次的‘说清楚’然后渐渐就说不清楚了呢……”
“……这不可能。”
曾明晚上经常睡在安庆贺的房间,有些衣服就直接放在了他的衣柜里。他进了卧室径自去拿自己外出要穿的衣服,略一犹豫,又转身去桌子上找手表。
安庆贺还在唠叨:“我今晚就去跟他讲讲清楚好了。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并不是勉强就能改变的。”
曾明忽的一愣,没说话。
安庆贺走近一步:“我和你一起去。就算他不肯听我的,也得告诉他不能老烦着你。唉,现在的孩子……”
曾明转过来,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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