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有点糟,不习惯早睡的他刚好在夜里醒来了。周淇年强迫自己快点睡着,可是却越来越清醒。他摸出手机,白莹莹的冷光映出来的时间刚好是十二点。周淇年心里咯噔了一下,背上冷汗都出来了。他知道都是自己吓自己,但是这样毫无心理准备就被骗到祠堂里和排位住在一起,只要不是神经太大条的人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吧?无奈之下,周淇年只能只能闭上眼睛假寐,尽量不发出响动。
独自躺在寂静的房间,仿佛什么都可以听见却又什么都没有听见。似乎有人从门廊里走过,轻盈的脚步声;又似乎游鱼在天井的池子里翻动起一片水声。周身沉浸在浓稠的夜里,倾听。仿佛没有尽头,各种细碎的声响鱼贯地穿过寂静的房间。晦涩的虫鸣声,阁楼木板的吱呀声,游离嘶哑的呻吟声汇聚成空灵的回响,慢慢穿透胸腔……
混着冬夜里凄厉的风声,周淇年在半梦半醒间隐隐听到有人在阁楼下拔尖了嗓子拖长了腔调唱:“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似玉人来……”他有些惊惧地睁开眼,周围还是一片朦朦胧胧的彤光,屋内只回响着他的心跳。他咽了口唾沫,然后又闭上眼睛躺好。
半晌,又有人声。这次他听清楚了,窗边有人叹息道:“庭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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