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也都明白这次的战役,目的并非那空穴来风的天璇天枢暗通款曲,欲建玉衡故道,而是为了给那位将军一个再军中树立威信的资格。但也正是如此,朝中上下的朝臣才能明白眼前的这位上将军,怕是王上力荐的心腹了。
有些年岁的老臣都知晓,对于面前的天玑王上,性子高傲,而对于这次践行,亲自送上将军出城,已经打破了王的底线,或者说那位上将军怕是在王上心里超过了身为王的骄傲。有点慧眼的都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以后和和气气的待上将军。
至于和马超有过节的国师若木华,则是暗地咬紧了牙根,恨马超恨得牙关痒痒。不过日积月累沉淀下俩的稳重让他并没有显露出来。此时正是马超在王上面前红极一时的时候,他不会这么没脑子,去触王的新宠霉头。
天玑素来崇信天命,他有的是机会。
浮玉山的海拔放入众峰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而它的地理位置更是巧妙,站在最顶的山头,可将百尺之外的瑶光故都收入眼中。前后夹击几处断崖,山脉成川连之势,以致于从山下仰望,显得凶险非常。
许是天璇与天玑的地处位置过大,在天玑饱足的雨水灌溉了一方肥沃土地,天气时常忽阴忽冷之际,浮玉山一带临近天璇地带并没有天玑天气的多变,在慕容黎登上浮玉山时,正是骄阳当头的好天气。碧空如洗的晴空下,青山绵延。和煦的暖风穿山过,扑于面上也意外的温和。
脚下的土地软而不塌,走在上面也舒服的紧,然而抱箫而来的慕容黎,却是愈走愈慢,宛若绑上千金重铁的双腿,在靠近浮玉山顶崖口旁时,已经恍惚地被钉在原地。
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被山脉缭绕的白雾那头,是破败不堪的瑶光故都。那是他曾经无忧无虑活了十几年的瑶光,他的家。
耳畔回响的欢声笑语不存,下一刻被兵戈战乱的喊杀声取代,重现那些瑶光子民负隅顽抗的日子,记忆中紫衣银甲的敌军,就是那修罗界来的杀神,将他的一切一切都被夺走。虽说不大人流却人来人往的王城,玉琼遍地的园林,还有印象中威严不足,和蔼有余的父王……一切化为乌有。
尽管脚下的浮玉山,不再是当初战火连绵的模样,然而面对面的那一座死城,仍是让慕容黎冻起来的心被寒气环绕。
天璇当初下达的指令,他在仍然死守孤城的瑶光王室亲卫队对峙天璇军前听得一清二楚。
不留活口,绞杀殆尽。
从那一刻起,慕容黎忽然发觉自己的一方天地也不过如此。附属钧天而活的瑶光,被夺了兵力,为保共主信任只心研究铸币之术,尽管被共主看重,可瑶光到头来却是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甚至连瑶光子民也统统遭殃,被困死在瑶光王城内。
天璇要逐鹿中垣,瑶光恰巧是那个挡路石罢了。即便瑶光不是慕容天下,照样会被胸有壮志的天璇王攻下。
慕容黎恨天璇,然而比起恨那个害的自己国破家亡的王,他更恨这个乱世。
正如公孙钤所言,他的身世是个不□□,一点被点了引线,就会给周遭的人们带伤痛。如今的他有关心他的挚友,有力挺他的旧臣,有追随他的死士,也有他矢志不渝的挚爱。
瑶光,已破。以前的瑶光子民已被屠戮殆尽,即使他能复国,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如初地回到他身边。
慕容黎不能再让周遭的人同他冒险。但是这份仇,作为亡国王子的恨,以及瑶光子民的血,报!
“少主。”
被忽然多出的声音一唤,慕容黎敛回心神。眼眶内的湿润阻了视野,慕容黎抬手漠然一拭。
“少主,天玑那边传来消息,孙公子陪齐将军一同前去切断玉衡故道,距现在已经行走了一日有余了。”
庚辰垂下脸,似乎没有察觉慕容黎的泪容,身子骨仍挺如青松地矗在一旁。
慕容黎没有看庚辰,直接问道:“阿策让你出宫的?”
庚辰回道:“是,孙公子不放心少主,便万分嘱托属下,等他出行之后即刻启程来浮玉山寻少主。”
慕容黎自语道:“我能有什么事,阿策操/心多度了。”
庚辰悄然抬起了脸,慕容黎迎着山风于山顶口而立,红衣如火的轮廓泛着冰冷,却和背后的山色融洽成为一体,超尘脱俗的模样,像极了他不经意间所见的画中谪仙,叫他微微看怔一瞬,回神后立刻移开视线,半掩饰道:“公子还说他在军中会自己保护自己,希望少主能尽早游玩一番后回家,他希望在回来后可以第一眼看到少主。”
转过身,慕容黎缓步折回道:“……罢了,这次浮玉山之行,本就为了私事,既然确定了,明日起便回去吧。”
“是,少主。”
走了几步,庚辰忽觉对方停下来的步子,疑惑道:“少主?”
“无事。”
口中应出声,庚辰却由着慕容黎走到前面,借着方才的视线往身后一睨,位于远方的废城颓败地伫立山巅之中。过往的所有似乎重新扑卷盖来,压得喘/息都困难。一咬牙,庚辰收回视线,紧追上慕容黎脚步。
再见了,吾国。
孙尚香的存在就像定心丸,光是听着她说话,止戈原本躁动不安的心都能镇定下来,比任何药物都来的奇特。
甚至这一次成功救下曹会长和二弟二人,也全是她的功劳,这么一来,止戈本就内向的性格更是被烫了热,烧的他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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