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孙策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慕容黎问道:“公孙兄来寻家兄做什么?”
“不敢相瞒,在下是天璇的人,此番前来正是遵从家师之命,招揽孙兄。”
“以孙兄的非凡武艺若是入了朝堂,定能入的吾王青眼,被吾王所看重,二人也就不必在为生计奔走,也不必做那亡命之徒。”
“在下知道此番前来显的唐突,但在下别无他法。还望二位见谅。”
“你调查我?”
与公孙钤同样的桃花眼半眯,锐利的寒光一闪而过,霎时面色凶恶起来。
对上孙策的质问,公孙钤缓缓颔首,没有说话。
“呿。”
莫名其妙的被人摸了个透底,孙策的心情一下翻个底朝天,火气增增的往上窜,然而同为恐怖政客,他理解公孙钤行为,最保险的一种选择。他也因为种种心思,调查过全校盟各大势力的责任人,包括皇室之中落没的刘备,或是以义著名的关羽,性情圆滑不苟的曹操等人。但是他能理解,却不代表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可以接受。
想他江东小霸王一贯的我欺人,而非人欺我,就算在旁人地盘上都是我行我素的姿态,何时受过旁人如此直面的调查?
一敲桌面,震得桌上未动多少的饭菜、汁水溅出了碗碟,孙策侧目看向慕容黎,这才注意到对方神色的不对劲。
“阿黎,身体不舒服吗?去,回房歇着。”
搀起慕容黎的胳膊,孙策满目的疼惜满的溢出来。好在公孙钤瞧的出形势,没有因难得碰面的一聚就阻拦他们离去的脚步,见孙策和慕容黎远去,公孙钤站起身,当二人消失在拐角处时,孙策回头剜来一记眼刀,叫公孙钤吁出一口气,哂然一笑。
回到房中,孙策赶忙将慕容黎摁到木凳上,在人面前蹲下身,捞起人发冷的双手搓了搓。他道:“怎么了?”
“……”
孙策无奈,他小心翼翼的仰起脸,继续道:“是因为天璇吗?”
慕容黎浑身一震,孙策便知自己是猜对了。刚刚公孙钤提到天璇时,孙策就怕慕容黎出状况,当他准备看慕容黎时,又被公孙钤话中意思给引了注意,现下看到神情恍惚的慕容黎,孙策也是疼的紧。
想开口安慰阿黎,又怕越安抚越糟,千挑万选出的词汇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孙策只能一遍遍地给慕容黎搓热手掌。
“我没事。”慕容黎苍白着脸望向面前的人。
“没事?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再说话吧。”慕容黎越是如此,孙策便越心疼他,从小到大长大的孩子,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让阿黎露出这幅表情。
现如今,包括他自己都不允许。
“真的无事,以后总要习惯的。”慕容黎执拗道。
不愿慕容黎再碰到那人,断了阿黎因他而精神恍惚,也断了那人可能会像自己一般对阿黎心生爱意,孙策郑重道。
“阿黎……等煦和寅回来,商议一下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去天玑如何?计划也该进一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好。”
翌日,孙策与慕容黎动身前往天玑与齐之侃会面。阿煦身子骨弱,经不起来回奔波,则是留下来与徐副将一同筹集力量,庚寅也被留了下来,由心腹留下护他,慕容黎安心。二人退房退的急,等公孙钤找来的时候,二人已经乘着马车走在路上了。
公孙钤坐到晌午,未见几人的影子,直觉不对下询问了小二,这才得知他们已经离开这儿有半日光景了。无奈下,存着遗憾回了住所。
屋内
“公孙,孙公子的事如何了?”
端坐于榻上,魏玹晨动了动桌案上的黑棋,语气平平。
在他面前站定的公孙钤一躬身,面露惭愧。
“在下不才,让孙公子……”
“无妨。”落下一字,魏玹晨转过身,朝他摆了摆手,下棋的节奏暂停片刻,面上半分不恼甚至略有感慨道:“有才之士心高气傲些,不是什么问题。何况我们这次出来时间有限,目的也并不在他身上。”又钳起一白子,双眼再次放回了棋局之上。
“话是如此……”
综合天璇情况,也不过是缺一良将节制兵马,公孙钤相信自己的眼光,以孙公子的才能,若是入了天璇,定会是天璇一大助力。但一料想此时那人已经走远,公孙钤招揽他的心思只得歇了。
“但在下觉得若是他不入吾国,定会是吾国一大损失。”
“诶,这人生呐,就得靠一缘字,这次不成,若有缘相牵终会有下次遇见。下次说不准便成了呢?此事强求不来。”他转头看向自己聪慧过人却仍然青涩稚嫩的学生——公孙钤,上下打量着,流露出满意来。
没有公孙钤的紧迫感,魏玹晨教导公孙钤的更多是顺势而为。机关算尽,到头来也逃不过慧极必伤。倒不如见一招拆一招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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