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真以为成为制药师这么容易,帝国一共才多少制药师”
“没准她又是’体验生活’,接下来她是不是又要演制药师的角色?”
“可她是奥尔科特家族的继承人啊”
……
但是,这位贵族小姐没能走进三号监控屋,她被未成年监视人怼在了门口。
楚门屏蔽了直播,接过她的药,冷声问她,“这是你制的药?”
她微愣,然后点了点头。
“这药要吃多久才能根除他的旧疾?”
“我制药学得还不够好,所以还没办法根除,只能暂时缓解疼痛”
楚门眉头皱紧,直接赶人,“药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她迅速开口,“等直播结束,我想替他把脉,决定药的用量。”
未成年监视人终于让开门,让人走了进来,“进来等。”
她松了一口气,走进来看到正坐在直播镜头里的师旷,没有上前,和楚门一起坐到了监视镜头前。
师旷也注意到了她,朝着她点头示意。
刚坐下的五号藏书犯,立刻站起身,恭敬地朝着师旷鞠了一躬。
楚门嗤了一声,不以为然。
师旷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个小孩,笑出了声,“还继续吗?未成年监视人?”
楚门咬牙切齿,“继续!!”
五号藏书犯收回视线,又看向监视屏上显示的各种互动问题,纤细的手指上下滑动,视线扫动,然后指着最底部、投票数最低的问题,侧头看向楚门,低声问道,“这个怎么样?”
楚门看到了那道问题,微微愣住了:
书籍为什么要被焚烧?
这是一道违禁的问题,但确实应该是师旷想要回答的问题。
但凭什么要她来说!
楚门不乐意了。
她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地说着,“叔叔应该会喜欢有人会问这个问题,如果他看到,这个世界还有人在思考,有人开口去问,他会很开心。”
楚门的表情有些古怪,突然问道,“你,叫他叔叔?”
她点头。
突然多了一个年纪这么大的侄女,楚门有些不自在。
楚门耳根泛红,背脊却挺直了些,但他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知道了!”
然后楚门又扯了下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多一丝长辈面对晚辈的——慈祥。
是的,慈祥。
楚门操纵完投票数据,强行把这个问题拉到榜首,这才抽空对她笑道,“你——很不错。”
慈祥中带着鼓励。
五号藏书犯:……
求别笑!
怪瘆人的!
她尴尬地回笑。
楚门继续关怀后辈,带着一丝考校,“那你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我小时候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有些问题,需要我自己去思考。他问我有没有勇敢承担痛苦的勇气,因为思考的过程注定是痛苦的。”五号藏书犯一边认真地听师旷讲述,一边笑道,“人如果长大,好奇心也会消失,如果我长大之后,还想问这个问题,他会告诉我答案,这是我们的约定。”
楚门神情微僵。
你来这里实现你的约定?
——这确定不是在拉仇恨吗
现在的后辈都这么不尊重长辈吗
简直是可恶!
……
但是,当楚门将视线移回屏幕,眼神变得愈发温柔。
“大概在几百年前,那也是娱乐电视刚开始流行的时候,那时候路边的广告牌,最宽可能也不过十几米,而不是像现在,几百米甚至几千米的广告牌。为什么?因为现在汽车经过的速度太快了,广告不得不拉长,这样才会留下印象……”
除了监控屏的两人,面对电视墙的中年妇女们,也渐渐被老男人的美色迷惑,被他有些沙哑磁性的嗓音蛊惑,开始认真倾听。
“几百年前,那个时候还有图书馆,还有出版社。但出版社的编辑已经不再疯狂印刷各种经典名著,为什么?因为人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看名著,又因为各种功利的目的,他们热衷于所谓的文摘和名著简介,如此一来,名著最终被消灭的前提也就建立了。最初,编辑们会将四百篇搜罗在一本文选中……”
“想想看,四百篇是多少?你怎么把四百篇马克·吐温、欧文、爱伦·坡、莫泊桑的,挤在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里?只能简化。剥皮,去骨,剔髓,溶解,沥脂,销毁。删掉每一个重要的形容词,删掉每一个生动的动词,每一个能引起那么点哲思的暗譬明喻。每一个故事都被删改,就像被水蛭吸干了血,似乎每一个故事都变成了一样。马克·吐温读起来就像爱伦·坡,就像莎士比亚,就像雷·布拉德伯里……”
师旷看着楚门,眼神坦荡,眉眼温和,唇角带笑。
楚门捕捉到了他说这段话时,眨眼的频率:
lt;烟gt;
都生病了还只想着烟!
这个老男人,肯定要早死!
不行,不能让他早死,不然心疼的还是自己。
……
楚门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他。
师旷没接,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多喝水。”暴躁的未成年监视人,强迫地将热水杯送到他嘴边,语气很不好地说,“要我灌你吗?”
师旷又眨着眼,干燥苍白的嘴唇颤动:
lt;好gt;
该死!
老男人又勾引他!
都生病了怎么还想着那档子事儿,怎么这么不知羞……
未成年监视人耳朵通红,气愤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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