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的学历和不俗的科研背景,加上在认证公司(虽然是空壳认证却很全)的工作经验,足够他出入业内任何一家热门公司,到哪里都会是一个抢手的人才。这一份经历,不妨说是名正言顺在圈内白道里畅行无阻的通行证。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想要查清楚所有这一切,闷油瓶的身份也许是一个关键的突破口,我需要更多的线索。
我兴致勃勃地开始,可惜事与愿违,从这个工作经历中再也看不出还有什么问题,只好本着不亏本的心理把作者里带有“张起灵”的几篇论文都通过各种手段下载下来——我其实没打算看,估计看也看不懂。
都打印出来也挺浪费纸的,我随便翻了一下电子档,忽然意识到了违和,第一份论文的发表时间,竟然是将近二十年前。
九几年的时候我几岁?知道什么叫计算机系统吗?狗日的,我还玩泥巴的年纪,闷油瓶已经能fā_lùn文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论文绝对是造假的,或者编造这份经历的人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把时间写错了,移花接木的时候没有看清楚第一作者的年纪。
工作简历上有闷油瓶博士毕业时候的照片,淡漠的神情和我见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对着这样一双眼睛,我再次对自己之前的判断失去了信心——闷油瓶这个人,似乎任何奇特的情况发生在他身上,都是说得通的。
论文年份要是个失误,也未免失误的太离谱,这样一个纰漏存在,整个伪造身份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不写这一项科研经历,有去编造的时间,怎么会没有检查的时间。
闷油瓶那个时候不超过十三岁……唯一符合条件的只有少年班这么一个东西,情况太特殊了,却存在着可能性。那个年代少年班相应的消息和教育体制其实很完善,但对孩子的结果大多是负面的,后来少年班体系也就因此取消了。电视上那些跳级的天才少年很少有成年后健康成才的。联想到闷油瓶那个操蛋的性格,我更加倾向了这个可能。
我硬着头皮看了一会论文,讲的是一种预测系统的理论构想,通过对一群人的观察和大量实验,结合统计学,模拟某个年龄段里人的思维模式,从而预测在某些情况下这一类人的价值判断。
我看的半懂不懂,心说这么一个东西也许类似白雪公主她妈的魔镜,问一句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人,系统反馈出一个大众点评。
从内容上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是不是闷油瓶小时候写的,而且这种论文作者都会有好几个,剩下的几个人我都不认识了。
我翻回首页,论文的第一页是指导老师的签字,手写的几个字非常清秀,刚刚我没有仔细去看,这一翻之下却呆住了。
这签名我认得啊,还是一个熟人。
名字姓解,我更熟悉他的外号,小九九,算起来我还得叫他一声解爷爷,我爷爷一表好几里的一个亲戚,九门里头唯一一个成功读了洋书的人。和齐家的草根奋斗不一样,解家家底本来就厚,供得起解九爷年轻时候就作正统的知识分子,只是他学成归来没有投身科研,反而下海经商去了,因为时机选的恰到好处,生意做得不大,却也因为不大而在十年动荡里没有受到影响,可以说是一个最不传奇的传奇人物。
我倒真的不清楚解九还有在大学当教授的经历,爷爷从没有提起过,我的发小,解九爷的亲孙子,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有这么一桩事。大家都只知道他有一个很有学问的爷爷,和别人的爷爷感觉不大一样而已,下一次见到小花,我得好好问一问。
我把这一份论文单独挑了出来,决定之后再看,在网吧呆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够了,该换战场了。
之后闲话不表,我火速回到家里开机,又做了在网吧几乎同样的事情,入侵到five的机房去查看了一些服务器的数据。
整体步骤类似,为的只是留下点我去过的痕迹,我也不清楚妄图搜集我“罪证”的那些人查到了什么程度,也许到他们意识到吴山居老板还兼顾“检查”five的防火墙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所做的这些,是把吴邪和关根两个身份所做的事情区分开来,但又保持了微妙的交集,互相是对方的烟雾弹。
网络中你永远不知道对面和你聊天的是人是狗,想要把网络行为和人对上号,只能靠ip地址和信号定位,关根和吴邪的双重存在,会让追查“我”的人头疼地发现,这两个身份都不可靠,很可能都是假的,然而却没有新的线索可以下手,所有相关的证据都指向同样的东西,会是一个死循环。
心里记挂着找东西的人最害怕的不是什么都找不到,而是找到的结果让人更加没有头绪——这一点没人比我更有感触。
遇到这种情况还想继续追查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办法可用了,那就是真正的在现实环境里和我接触,但这显然不符合规矩,“网友”碰头见光死,我也一向也没有和人线下交易的喜好,想要不动声色地在现实生活中了解“我”,基本是没有可能的。
这是非常稳妥的办法,我对自己的思路很满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人心是需要被敬畏的东西,具有太多不可测性。
接下来的几天我静观其变,和胖子又交流了几次,毕竟这个假身份是托他弄的,最基础的根基不能有任何问题,公民身份的数据库安全系数非常高,我其实很好奇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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