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出来,“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每劝阻你一次,你便借机多纠扰我几分,偏偏我又不知死活地一再劝你,使你与我……你说,我是真想劝你离我远一些,还是在引诱你纠扰我,直至迈到今天这一步呢?”
“你若能答,一定会讲我引诱你罢。”
“也罢,自作孽,不可活,我安顿好牧砚与佳仪便来还你。”
他起身去拾我与他的衣服,平静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苦笑,“宝友兄,我想,还是我与他们一起还你吧。三命抵一命,换你下一世莫要再与我们兄妹相遇了,我也好一心一意再还他们。”
我道,“不必了。”
我爬起来,走了。
出了秦家,我奔着花街溜了一圈。
小羊说过今晚要来这儿开荤,就是天塌下来我也得赶来看看。
今日的琴娘请的是莺莺苑的,我猜小羊八成也该去那儿落脚。少爷我踏进莺莺苑大门,果然看见云箴坐在堂里被两个花娘缠着。
看我过来,他忙推一个姑娘给我,我搂好软玉温香,扫视一圈楼面,“人呢?”
云箴笑得挺涩,“甲字房里呢。”他抬手喝酒,压着嗓音与我叹道,“我还当自己真的肚量大,想不到越坐越忍不下这口气。”
我探脸过去,“那你先打我一顿,讨个利息吧。”
云箴将我拨到一边,“你又怎么与他们一样。要不是牧观兄————”
“别提他。”刚闹翻了,估计以后都没戏了。
云箴怔了怔,埋头喝下口酒,“小宝,若你要回心转意,我不和你争,反正小羊对你也———”
少瞎猜了!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问他,“你真不想小羊开荤?”
“那是自然。”
我直奔楼上,一脚踹开小羊的房门。
那姑娘尖叫了一声躲开了,少爷我眼尖地看见她还半披半挂着一件衣服。得嘞,赶得正是时候!
小羊倒挺平静,只拢了拢衣服,坐定在桌边,不动声色地扫一眼我和云箴,“宝友兄,可是你家失火了?”
我从身后拉出云箴,“他有话对你说。”
小羊目光一冷,立刻抬手拢住那姑娘的手道,“这里不好,跟羊爷回家。”
那能成么?
我两步上前,封住了小羊的穴道。
那姑娘一侧身从我们身边溜了。
我拾掇起衣服将小羊一裹,搁在云箴的肩上,“以后就这么做,你记住了没有?”
云箴早看傻了,也不知该不该应我。
我挺理解他的,真的。
他对小羊就像我对牧观,怎么着都怕闹出闪失,若换一个人,立刻什么手都舍得下了。
小羊大头朝下,望着我,咬牙切齿,“小宝,你从来就没有正经主意。”
我坚决道,“能按住你的主意,就是好主意。箴少,回家。”
“我自己走!”
“千万别听他的。”
“我头晕。”
云箴立刻把他放下来了。
看吧,你我就这命了。
小羊平顺下一口气,竟然对他道,“还是你好。”
云箴错愕了。
我也错愕了。
我们俩错愕地大眼瞪小眼,但我此刻肯定比云箴理智,“别信,他肯定又要冒坏水。”
小羊白我一眼,依旧对箴少道,“你要去哪儿?”
云箴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顺着他道,“我以为,还是碧春院要好一些,便去碧春院吧。”
“好,食言是小狗!”
云箴点头。
小羊转头笑眯眯地与我道,“我去戏园子,小宝,给我解穴,今儿羊爷请你听曲儿。”
我就知道……小羊他不是一个好人。
“我说小羊啊,你看箴少有哪点不好?虽然他犯了一个大错,但他知悔改,愿反省,无怨无悔死心塌地地守在你身边,你就收了他吧。”
“我也不错,你怎么就不收了我呀?”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看少爷我与你好言相劝,“我们是兄弟嘛,这么说,你是顾忌云箴与你是兄弟,所以下了不手?”
“滚,你不用给我下套。”印颉说着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一番云箴,“确实不错,嘿,你,只要你乖乖地到床上让羊爷疼上十七八个来回,以往恩怨,咱们就一笔勾销。”
我与云箴道,“应了他。”
云箴沉默地望了小羊一眼,缓缓道“我不是为了那点儿乐子。”
云箴说完走了。
小羊一脸“就知道你这德行”的模样。
我不能苟同,上前一个劲地戳着他的脑袋道,“看看,云箴是真对你好。他要真答应了,真到床上让你疼,还真上十七八个来回,你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上哪哭去都不知道。”
小羊蹙了蹙眉,两道眉毛拧得特耐人寻味。
过了半晌,他终于“嘁”地一声,又翻了我个白眼,“个老蝴蝶!”
没错,小嫩花,快回家躲着去吧。
至少你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再去戏园子开荤。
“凭什么啊?”小羊今天跟我叫定板了,“凭什么他可以阅人无数,我就得晾在一边装玉洁冰清?这公平么?这平等么?这就是你对兄弟的态度么?”
我答,“是不公平,很不平等,但这确实就是我对兄弟的态度。”
小羊不吭声了。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疑惑地道“小宝,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又被牧观兄给剌激了?”
唉,一言难尽呐!
不是少爷我犯酸,是实话说出来有一点儿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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