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友兄,干脆你打我一顿算了。”
我一声冷笑,学着他平素的样子,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这得看你交待得是否清楚,态度是否诚恳,可有捏造,可有隐瞒。”
小羊垂头丧气道,“事到如今,我除了坦白还有别的出路么?”
少爷我就喜欢羊贤弟这一点,“你明白就好。”
小羊把自己的下巴从我指上移开,蔫声蔫语道,“这件事的前因,也是兄弟我太相信你的本事了。”
少来,你不要第一句就撇清自己,少爷我不吃这一套。
小羊又道,“宝友兄,我还可以指天向你发毒誓,牧观兄也有苦衷的,养家是很需要钱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小羊说着抓住我的双袖,双眼诚恳地望着我,神情十分懊悔。
但我心里清楚,他是怕我一时激动揍他,所以抢先制住我双手的来路。这小混蛋,心眼转得真是比车轮子都快都多。
我的心里笑了,可脸上却绷得愈加难看,“羊贤弟,你还真是消息灵通。”
“什么灵通啊,是牧观兄专程来找我的。”小羊叹了口气道,“宝少啊宝少,我真不知是该替你高兴还是替你难过,牧观兄当时那着急担忧的表情,看得我都于心不忍了啊。”
我确实觉得,小羊这家伙,有时确实很会讲话,一不小心就讲到了本少的心坎,字字挠到了本少的心窝,本少忍不住又傻笑了。
小羊一见我挂上了笑意,神情也微微松了,“宝友兄,事情是这样的。我想反正你一定会中,就又跑去加注,没想到,我居然遇到了牧观兄。牧观兄可怜啊,柳帅把他一双弟妹都软禁在家里当人质,就怕他先悔婚丢自己的脸面。其实柳帅老奸巨滑,是想借秦家和牧观兄拉拢朝中文臣一派的人脉。”
我皱眉道,“干什么?他要造反?”
“哎哟,小声点。”小羊急忙上来捂我的嘴,“造反还不至于,我看他是看上了大将军的位子。”
我嘁地一笑,“黄土都快没他脖子了,他还有闲心想这个?”
小羊不耐烦道,“去年他小夫人不是刚给他生了个儿子?嗳,你能不能听我说正事?”
我xxxxx,我无话可说。
小羊道,“所以呢,牧观兄一直都在想办法接他们出来。此事尤缺一笔银子,于是他想试一试,在赌局中碰碰运气。我看他有些犹豫,就给他打了个包票,告诉他只要他那么和你讲了,你就是有十分的劲,也能为他拼出十二分来。我这是在帮你向牧观兄表决心啊。兄弟我是真不忍心看你苦恋着他而不得入其门啊。”
我嗤地笑了。
小羊摇头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你的心上人吧。你看秦牧观是那种为了点银子就骗你感情的人么?这只是机缘巧合,闹出了误会。”小羊说着伸手摸向我的心口,“来来来,现在羊贤弟亲手给你顺顺气,宝少宽宏,宝少大肚,宝少拿得起放得下啊。”
小羊的手指隔着衣裳滑过本少的胸口。
我用力拨开小羊的手,推着他送出几步。
小羊冷下脸道,“宝少,你不是这么记仇的人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这怎么说呢,昨天及夜里刚刚被牧观与箴少的话剌激,我忍不住想与小羊保持些正常的距离。
我顾左右而言他,“你请我喝顿酒,喝开心了,这事就当过了。”
“嗨,早说啊。”小羊又变了一道脸,悠悠几步上前,搂住我的肩,“咱们先去跟牧观兄讲一声,他可是真的……总之你很有前途就是了。”
我拎开小羊的手,正色道,“授受不清,各走各的。”
小羊眨了眨眼,“宝少,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这回我还真的开窍了———只是不是小羊那一窍。
我去赌场,赶得极巧。牧观不认识云礼,云礼更没理由认识牧观。我猜想云礼是不知怎的知道了此事,所以故意带着我去撞秦牧观,戳破这件事。
我顿觉脊上冷风刮过。
以前读过些野史秘史,只道皇上暗探无孔不入,想不到今日,我叶宝友也于一件颇小的事上领教了皇上的厉害。
小羊又道,“想起来了,今天不成。”他说着指指墙内,“所有人都等着庆贺你这位新解元呐。”
嗨,都是这许多事闹的,今天可是本少连中三元之名的第一步。
“快进去吧。”小羊敲敲我的肩膀,“牧观那里有我,包你今晚见他乐呵呵地参加你的庆功宴。说起来————”小羊又嘿嘿地低笑了两声,面容略有一点猥琐,“要不要兄弟替你安排一点儿节目。”
“快滚吧你。”少爷我一脚送他走人。
小羊办事,我向来放心。
晚上我家张灯结彩,牧观果然带着我的干弟弟干妹妹来了。
我瞧了个空子将秦牧观拉到僻处,“现在话讲开了,你是不是又想躲得我远远的了?”
牧观的脸隐在花木下的阴影中,只有眼睛时不时烁出暗哑的光,“宝友兄,我只怕你看错我了。我并非如你想象的那般……”
“那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看看清楚。”
这人啊,果然近墨者黑。我在小羊身边呆久了,也学会了一点儿厚黑。
我继续道,“我不是姑娘家,我不用要一个完美无暇的奇男子。我就是想让你也能有点时间做回真正的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累了就说累了,乏了可以安心休息,不用撑着,不用多虑,只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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