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着,不急不缓地赶去暨帝的大殿听她会如何审问那些奴才,如抓他的小尾巴。
可他没有料想元涣还真查出了一个新进太子殿没多久的小内侍,数天前有出宫记录,太子妃昨日滑胎的时候也有进入过膳房。
元涣严声质问了几句,那小内侍牛头不对马嘴的的解释,看他嘴不肯老实便命人拖出去仗责,打到他嘴肯老实为止。
小内侍挨过三十大板,受不住皮肉之苦,终肯承认是自己下药所为。
暨帝龙颜大怒,喝问他何人指使,小内侍却支吾不言,目光有意看向太子。
太子当即恼喝,他根本没指使过这个小内侍,岂会由他污蔑。
然小内侍被瞪骂后,遂咬破牙缝里的毒囊自尽。
元涣垂首面向暨帝,言道:“父皇,事情出自东宫,儿臣就不多作干涉,还是交太子殿下继续查下去吧。”
方才小内侍的那一眼足矣表明暗喻,不论太子心不心虚,也随他会找谁当替罪羊,她的目地已经达成。
太子这才明悟,元涣根本不是真来抓他的把柄,而是从中使炸。
也真是了得,还能把人安插到他的太子殿里头。
他恨得牙根发痒。
第4章 情何许(四)
数日后,太子揪出作祟者。
太子的妾侍赵氏,因妒恨而暗中下药,令太子妃滑产。
赵氏被赐毒酒,赵家被流放苦脊之地当奴役。
事休,人言未休。
暗地里许多人都知道赵氏是被冤枉的。
可冤枉赵氏的是太子殿下。
暨帝又过往不究,结案了罢。
真相只能掩盖。
一个月后,除夕夜。
冬雪犹残,夜风料峭。
奢靡的皇族家宴上,珍馐美馔、极品琼酿取之不尽。
丝竹管弦妙乐下,一众觥筹交错,一众笑语声沸。
曼妙的舞姬们在华殿正中婀娜扭动,领头的妙美人儿大冬天还穿着罗纱薄裙,内里仅仅一件海棠兜衣。
那精细的曲线,那若隐若现的滑脊,那水蛇一样的柳腰,那玉藕一样的臂,玉箫一样的腿。
美的让一众贪色之徒,不住咽喉婪目。
“三哥从哪搜罗来的佳姬,这般惹人膨胀。”有些醉意的五皇子探头弯笑,对四皇子另一侧的五皇子说荤话。
三皇子含笑道:“商国最产美人,为兄就特意找来献给父皇。”
一闻是献给父皇,五皇子脸上的笑僵了僵,心底不禁惋叹可惜。
“你们可得少喝些,今夜还要在宫里陪父皇一起守岁的。”元承在暨帝的高座下一阶,假装恩爱的给太子妃夹菜,还不忘叮嘱他的皇弟们。
几位皇子不屑他一副惺惺作态的兄长样,元承只是空有太子之位而已,可不得兄弟们的众心相扶。
他们纷纷举杯,与元涣敬酒。
元涣待他们才是真的好,过去犯了什么过错都是她来帮他们兜着,现在跟随她又有赚不完的银两。他们要拍马屁,要奉承的,便只有她值得。
元涣一一与兄长们对饮,说了只言片语。
她的心,她的眼,全全悬在太子身旁的女子身上。
诸葛黔一身火红的狐裘,映衬着清幽秀美的五官,傲如雪梅。
脸上的神情平淡如水,众人都在欢笑不已,唯有她没有丝毫的波动。
但触上元涣熠熠华彩的目光时,她那惊美绝世的眸子里才有柔情漾开。
此时此刻,身在近尺,心在咫尺。
一切良辰,好景皆虚设。
她们的眼里唯有彼此,从无旁人。
元承见状,醋意横飞,一把狠狠抓着诸葛黔捏在掌心。
力道重地似要捏碎她骨。
恨不得,当场把她们挫骨扬灰。
恨不得,把她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诸葛黔被捏的手极疼,疼得眉心不由微蹙。
元承俯首,在她耳旁压着声音,咬牙狠道:“诸葛黔,你再多看她一眼试试!”
当他死的吗。
诸葛黔不理会他,硬是撤回了手,纤嫩白皙的手被捏的红印条条。
她混不在意,这俱身体,被他伤的还少吗。
元承见她还当众挣脱他,脸都被丢了大半,恼意中手掌钻到案下,在女人的大腿处使劲地掐。
狠狠地掐。
掐地耳边有了一丝微弱的痛苦哼吟。
他满意地低哼了一声,又狠掐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生生把那腿掐地暗淤大片,大片。
瞧她还敢不敢这样放肆,还敢不敢与元涣眉目传情。
诸葛黔强忍到底,不露出半点痛态,不让元涣发觉她正承受折磨。
以阿涣对她的在乎,一定会忍不住当场发怒。
不能,绝不能。
不能让她又因为自己失了态。
不能又被众人嘲笑她有多在乎太子的女人。
可元涣发觉她脸色不对劲,沉色凝眸,遂大声问道:“太子妃可是有恙?”
一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表露在诸葛黔身上。
她抿唇道:“多谢瑞王关心,本宫并无恙。”
元承在旁笑着,假装恩爱的搂着诸葛黔的肩,看着元涣冷笑道:“六妹真会关心你这大嫂,黔儿有本宫呵护有加,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元涣斜他一眼,温润的脸上浮现厌色:“太子妃明明神色难看,太子若真呵护有加,就不该连自己的妻子有异态都未发觉。”
元承不悦拧眉:“六妹,你未免也太关心本宫的妻子了吧。”
元涣翻他一眼,转眸看着暨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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