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语不惊人死不休,棒打鸳鸯逼婚这种事他们都可以理解,只是这安王捡到莫云简是已经二十多岁,等莫云简长大,都快年近半百,何况还是当自己亲手带大的养女,真能有这种龌龊心思?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当然,比起这个更难以想象的是,宋雪桥只是闲散了那么一点,不爱抛头露面了那么一点,他的名声居然已经在江湖上差成了这样,居然还有传言说他傻了。
裴无念淡淡道,“你觉得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
宋雪桥看着那坛黄酒,“我觉得都不是。”
裴无念道,“为什么?”
宋雪桥笑道,“安王不是个俗人,能把一个陌生的女子当亲生女儿养大,甚至可以准许她不随皇姓,弃文练武,这样开明的人,又怎么会阻止她嫁给喜欢的人?”
“那第二种呢?”
宋雪桥将漆盘中的菜一一排好,“安王如果真对她有什么想法,而莫云简因为厌恶而出逃,为那为什么不远远的建个帮派?非得回洛阳城,这不是恶心自己么?”
裴无念道,“似乎很有道理。”
宋雪桥啧啧道,“我倒觉得是这位十郡主对安王可能有些不一样的心思。”
裴无念并没有惊讶,“这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种事情,大师兄你永远不会懂的。”宋雪桥摆摆手,“难道你没有发现莫云霄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学她老爹么?她收养那些孩子,然后按照安王养她的方法把那些男宠养大。”
裴无念垂下眼,给自己满上第三杯茶,他盯着杯里浮动的茶叶道,“你为什么对别人事看得那么清楚?”
宋雪桥叹气,“因为我不是大侠,是个傻子,还是个浪迹风月的傻子。”
裴无念指尖绕着茶杯打圈道,“原来你在介意别人的风言风语?”
“不介意。”宋雪桥摇摇头,“但亲耳听到还是会有些生气,我宁可他像别人那样叫我小兔崽子,小王八犊子,都不想再听到冤大头这个词,况且,前面还数了一堆大侠。”
裴无念笑笑,“前面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侠。”
“别自谦,你当得起。”宋雪桥将那只坛子倒了倒,里头竟然已经被老头子喝空,拍拍还发出两声闷响,颇为可惜,“那老头子竟然把酒喝空了......”
裴无念端着茶杯,“要不要再让送一坛?”
“不用。”宋雪桥丢了坛子,“酒的事儿晚上再说,现在先吃东西,一会儿还有别的事要忙。”
“去安王府?”
“你真了解我。”
照老头的说法,贪欢楼在护城河边,早被一把火化了焦土,城里唯一还与她有一点关系的,就只剩下那间荒废破败的安王府。
时至下午,店铺已经很清闲,只有一个老板捻着胡子站在柜台后,上去问了几句,老板客气地指了路,说那个地方在城南,现如今已经荒废了许久,不好找,要问路,还好奇地问他们去干什么,宋雪桥只能抹一把眼泪,假意把安王夸赞一通,说安王曾经救过他的父母,现如今他云游回来,想来看看恩人,却不料人已经归了西,便想去故宅探访。
裴无念听他瞎话满天飞也并不拆穿。
老板却大为感动,直夸他是个好人。
宋雪桥又问那对好人能不能少几钱住店的银子,老板抹了鼻涕,十分感动又坚定地说不能。
两人一路边走边探,路过一条牡丹花市,沿途基本都是女孩子在挑花,宋雪桥大喜过望上去问路,但她们基本一见裴无念就连话都说不太全,偏偏笑春风大侠已经养成了习惯性微笑,这下更麻烦,宋雪桥刚拦住一个,姑娘脸就红成了熟螃蟹,低着头急匆匆跑开,再拦住一个,又是这般,几回合下来,差点累瘫。
宋雪桥又不能当街耍流氓强行逮她们,只能咬牙切齿地叹气,裴无念则是一脸无辜,后来宋雪桥学乖了,只挑布衫大娘下手。
原因之一,大娘年纪大,懂得肯定比小姑娘多,其二,大娘从不羞涩,该怎么看怎么看,哪怕裴无念被盯出窟窿,她们的眼光也一定是慈祥的,其三,裴无念似乎对这些大娘露出的微笑比起对小姑娘似乎要友善地多.......
磕磕绊绊到下午天色发了暗,两人才挪到城西的一条老街上,除了一些可能有人或者有鬼的破败房屋,只剩下半人高的萋萋荒草在阴风里哆哆嗦嗦,一座高大破落的府邸坐落在西北角,阴森如同一座牢笼,原先金碧辉煌的颜色像蒙上了一层灰纱,门上应该挂着牌匾的位置早已空无一物,露出了皲裂的木制横梁。
“好歹也是曾经的王府。”宋雪桥站在碎成几块的石阶上,负手看朱红门上的巨大封条,有点物是人非的痛心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王无后,皇帝削藩,变成这样也在情理之中。”裴无念走上石阶,在他身侧站定,“进去吗?”
“当然要进。”宋雪桥看看门口两座还没风化的石狮子,笑道,“只是要委屈大师兄你跟我做个梁上君子了。”
能不惹麻烦决不惹麻烦,能不走正门决不走正门,这是他的原则,宋雪桥左摸摸右摸摸,不知从哪儿掏出块面纱三两下在脑后系好了结,又掏出一块丢给裴无念,“围上这个。”
裴无念看了看那块标准的夜行设备,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还是顺从的蒙在了脸上,两人借石狮子飞身上了屋脊,又旋身缓缓落地,借着黄昏的点点橙光,能看清院中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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