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先生原本嘱咐卑职为刘师长打点的,卑职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便算是一点心意了……”梁冬哥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股票纸,双手拿着,恭敬地递给刘逸雄。心中暗想:这算是行贿了吧?
刘逸雄接过一看,顿时连最后一点不甘不服的心理都没了。自从刘祥死后,他跟周正同暗地里利用帮派和军队的关系在重庆商界倒腾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些东西么?梁冬哥给的这点股票,值钱不多,但是对他而言,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搞到这些有多不容易,他心里自然清楚得很。梁冬哥这两张纸,算不上大恩大德,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惭愧,实在是惭愧。”刘逸雄拿着股票纸,又摇头又叹气,抓着梁冬哥的手不放,“娃子啊,明天出发去叙永,等见到你家先生,代我向他赔罪,我是实在无颜面对在峰老弟啊……”
“刘师长何必呢,大家都有自己的难处。”梁冬哥很机灵地安慰起刘逸雄来,“再说有利人利己的好事,也省了那等意气之争。”
刘逸雄知道梁冬哥在暗指这次事故,但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回头让人给了梁冬哥钱,说什么也不肯白收那些股票,只说这是从人家手里买来的。
这本来是梁冬哥动用自家的关系弄来的,既然刘逸雄这么“上道”,梁冬哥自然也没必要委屈着自己硬为了陈怀远的事情让自家往里面贴钱,便也好说好话的把钱收了寄回家去,权当自己牵线倒卖了些股票罢了。
到了叙永,梁冬哥一下车就直奔去陈怀远那里,看到安然无恙的陈怀远,这才心中大石落地,连带着觉得医院里的酒精味也好闻起来了。
陈怀远本来还以为护士又来了便装着半死不活的样子在床上直哼哼,等发现是梁冬哥,便差点蹦下床去,要不是梁冬哥身边还站着阿庆和给他们带路的副官,早冲上去该干嘛干嘛了。
见到了人,带路的副官自然离开,阿庆则很自觉的停在门口站岗守卫。陈怀远见关了门,便一个打滚把走到自己床边的人扑倒在床上。
梁冬哥护着陈怀远的右臂,生怕他的伤处被磕到碰到。陈怀远见梁冬哥小心翼翼束手束脚的,便趁势搂了人。
“冬哥,冬哥,想我了不?”陈怀远亲上了梁冬哥的脸颊,口齿不清道,“这几天怎么样?没受欺负吧?”
梁冬哥招架不及,一边怒他没照顾好自己,一边又心疼他受伤,又见陈怀远这么高兴的样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话,半晌才回抱住陈怀远,蹭在他耳边憋出一句:“都好,都没事了。”
陈怀远一愣,顿时心就被化开似的,捧过梁冬哥的脸,贪婪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梁冬哥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眼睑上传来温暖濡湿的感觉,嘴角下意识地上扬,邀功似的:“师座,这次,到头来,还是我立了大功……嗯……”
宽大粗厚的手掌裹着另一只年轻修长些的手,不轻不重地压在雪白的床单上,温柔的摩挲。粉色的指尖弯曲,在掌下虚握成拳状,轻颤着。
毕竟在人家地方,门口还站着人,陈怀远也不敢太过分,只小小的胡闹了一番,等梁冬哥的推拒越来越厉害的时候,便依依不舍地从人身上起来了。梁冬哥红着脸,从床上坐起来,扭过头去不看陈怀远,嘴上不停地说,把注意力都往公事上转移。待梁冬哥向陈怀远相把后来发生的事都交代过,陈怀远才揉着梁冬哥的脑袋,颇为感慨道:“冬哥,我才知道,颂公当初说我捡到了个宝贝是什么意思……让你当我的副官,我该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啊。”
梁冬哥笑笑:“不过是趁机帮着家里转手倒卖些东西罢了,顺水人情。再说也没亏到。”
陈怀远自知凭自己是没那么大能量的,到时候肯定还要费些曲折,不曾想让梁冬哥一个“行贿”给搞定了,心里也有些复杂。
梁冬哥知陈怀远心中傲气,虽然感谢自己帮的这个忙,但对这种手段也是心里别扭,便少不得有几分委屈:“这事,别说师座不高兴,我才更不高兴。师座还能跟人称兄道弟,要我便恨不得为民除害了。可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胡来。要是刘逸雄一开始就答应接防,也不会别别扭扭到这等地步。谁知他一接到师座受伤的消息,又起了别的心思。人人清明也好啊,自然不用下这种功夫。可如今,莫说这敛财成性的地方军,连国府里也少不得百般手段……”
梁冬哥没把话说下去,陈怀远也明白梁冬哥的意思,叹了口气,抚上梁冬哥的脸颊,柔声道:“冬哥,你别多想,是我的不对……你也说了,只当是牵线转卖,谁也没亏了。这次到底是怪我托大,出了事,害你担心了。”
梁冬哥听了,抿紧了嘴,一言不发。陈怀远一看,完了,小伢子心里肯定又不高兴了,忙哄道:“冬哥……唉,其实你做的也对,按我方法那是打肿脸充胖子,说不定还要里外不是人,不如你这样快刀斩乱麻,再说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陈怀远嘟哝了一通,见梁冬哥还是不为所动,便故意“哎哟”了一声,软绵绵地蹭到梁冬哥身上去:“冬哥,头疼……”
梁冬哥一听陈怀远喊头疼,便什么生气赌气的心思都没了,忙扶住人,才想叫护士过来,没留心陈怀远的小算盘,一不小心又被拉过去一番亲热狎昵,最后这气算是没生成。
周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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