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正经吗?”陈怀远脱衣服的动作比穿衣服利索多了,“我也是认真的。”
“你是我的人,里里外外,每一寸地方。”陈怀远越说越下流,手上也越摸越不是地方,“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梁冬哥顿时羞恼,扭身一个膝顶,陈怀远连忙弯腰躲过一记,随即拉着梁冬哥一起跌在花丛中扭打厮闹起来。只是梁冬哥以前总迷迷糊糊的,现在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情事上总是雌伏于陈怀远,相当于女方,于是蓦地生出一股怒气,打着打着动了真格,逼得陈怀远不得不拿腰带把人绑起来才把人制住。
和风煦日,春光正好,却是花草无辜,一片狼藉。
话说两头,那边厢,周廉的事情并没有结束。
沈立兴跟徐恩曾告状,徐恩曾找陈家兄弟求助,陈家兄弟跟陈赐休递话,绕了一圈,最终还是绕道了陈赐休头上。
陈赐休跟陈怀远本来就有旧怨,对这茬事情也是幸灾乐祸,这边正跟蒋介石打小报告呢,贺敬章来了又开始跟他唱反调了。只不过让陈赐休意外的是,看戴笠的意思,似乎对陈怀远并无敌意——奇了怪了,陈怀远和戴笠没什么交情吧?上次不还差点杀了他手下一个女特务,听说陈怀远还亲自到戴笠跟前发火了……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不过这也是陈赐休的惯性思维作祟,他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中统倒霉,戴笠乐见其成。
陈赐休想通了这一点,放软了口气,朝蒋介石道:“在峰这人就是太桀骜了,横冲直撞没规没矩的,这次稍微给点教训就是了。”
“他不过是脾气太直,心里没那么多弯弯道道。”贺敬章含沙射影地反驳道,“这次没规矩的是周廉,在峰只不过是剿匪认真,不小心剿出了这么个窝点。”
陈赐休见贺敬章得寸进尺,也不肯退让:“他在当地发流通券,又干涉政务,已经俨然是个皇帝。一个刘逸雄不够,还要来个陈逸雄不成?现在前任刚死,下任还没去赴职,黔西的党部力量本来就弱,偏偏这时候捅出来。哼,这里有没有阴谋恐怕还有两说呢!”
陈赐休怎么说现在也是蒋介石身边的二号人物了,被特意提拔上来制衡贺敬章和万荣举,很受蒋的信任和宠爱,平时也很有大人物的风度,不知怎么碰上陈怀远就跟被踩着了尾巴一样。
除开十多年前陈怀远差点讨了他现在的老婆这一桩旧案,主要还是因为他认为陈怀远是贺敬章派系的人物。而陈怀远是贺敬章拉拢的年轻一辈将领中资历较深,并且和蒋介石关系较为亲密的一个。陈赐休也不得不承认蒋介石对陈怀远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当年自己也亲眼看着那个小子怎么冲上城头为校长争气的,北伐时他又为蒋介石和万荣举解过围。
所以他气啊,这种人居然不肯投入自己阵营投靠贺敬章了!宁肯去军政部坐冷板凳都不愿来自己经过整编的正规军出任副军长!一想到当初自己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就忍不住一肚子的火!
最可气的是,他没事还长那么高!连副官都那么高!
可不?陈怀远和梁冬哥站在那里,那就是鹤立鸡群。尤其是对外号“陈矮子”“陈小鬼”的陈赐休来说,那往下看他的眼光,怎么都觉着带着蔑视。身高有时候也是男人的一种尊严,“陈矮子”的报复心理有多变态,谁都不知道……再过个七八年回头看看,可能有人会发现,所有明里暗里鄙视过“陈矮子”的,都吃了很多苦头。更有甚者,只在征兵时要求“不要矮子”,也被“陈矮子”一顿好整。
话说远了,回到陈贺二人对陈怀远问题的争执上来。
“照这么说,中统的人不到任,他陈在峰还不能剿匪了?赐休兄,何必呢。审了周廉,再派个人过去不就好了?”贺敬章看似公平地劝道。
一句“何必呢”,瞬间让陈赐休变成“无理取闹”的了。这让处处标榜自己仁义礼智信的陈赐休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偏在蒋面前不好发作。再派个人过去?就照陈怀远在黔西那么个经营法,在当地毫无根基的空降兵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沦为陈怀远的附庸,还不是让陈怀远在黔西舒舒服服当他的土皇帝?
陈赐休沉住气:“文钦兄此言差矣,贵西地偏多土著,非新人可胜任,除了周廉也实在是无人可派。”
陈赐休把皮球踢回给贺敬章,堵得贺敬章一时之间也回不出话来。
“雨农,你怎么看?”原本在一边一言不发的蒋介石忽然转头问站在身边一脸谦虚谨慎的中年男子。
贺敬章此时心中暗喜,心想,陈土木,这次你可猜错老蒋的意思了。谁都知道中统和军统是对头,老蒋问戴春风意见,可见是不准备帮着中统了。
戴笠沉吟了一下,答到:“回校长,两位老师说的都有道理,学生认为,周廉此事,大违法律,必须问罪。”
“那换谁去?”
“校长,学生以为,既然新人不合适,不如不派。学长治理黔西有成,不如放手让学长去做……”
蒋介石有点意外地看着戴笠,只听戴笠又道:“学生只是想,学长若如老师所言成了陈逸雄,到也能和川南刘逸雄一拼了。”
闻言,陈贺二人同时在心中大骂:阴险!特务真他妈阴险!
蒋介石听了,点头笑道:“还是雨农的意思最是中肯。”
陈赐休得意地看了一眼眉头微皱的贺敬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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