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他一老压榨你、利用你,还满脸天经地义的样子。”
张景松叹了口气,“朋友嘛,是这样的,互相迁就,你要有什么事开口,我还不是两肋插刀。”
刘以亨忽然欺近,抓住他的肩膀,“那你给我。”张景松哑了,他笑起来,“我跟他不一样。”放开双手,折过胳膊压在眼睛上,躺着不动了。
沉默在黑暗的房间里延伸。
他们这算不算吵架了?张景松心里疙疙瘩瘩的,睡不着,起来往身上套衣服,“我还是回去看看,那小子才来,怕不认识路。”
刘以亨批准了,“去吧,大内总管。”
张景松在小区绿化带徘徊了一会才往回走。夜深人静,一团团不知名的小虫子拥着路灯飞舞,扰乱地上的树影。
简阳被开门声惊醒,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直身体。张景松见他穿着整齐,很吃惊,“还没睡?”
“你把钥匙给我了。”
原来他怕自己进不来,等着给他开门,还挺有心的。这都凌晨两点了,张景松略感抱歉,口吻温柔起来,“你刘叔那有我一套钥匙,快睡吧,明天还去学校报到。”
简阳恹恹地嗯了一声,拖着步子进了卧室。
第3章
都说三十岁后睡不着,可能还是有道理的。张景松睡得那样晚,早上还是不到七点就自然醒了。
客房紧闭,早餐端上桌,依然没有任何响动,不得已,张景松只有去叫那个三十岁前睡不醒的家伙。这种感觉很不好,似乎他变成了唐家的保姆。
简阳背向他,胳膊搂着被子,张景松摇他肩膀,“起床,上学了。”
少年打了个哆嗦,扭头看向他,脸红得不正常。张景松注意到他一手夹在两腿之间,明白了,他进来的不是时候,小男生在diy。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睁开眼睛什么都不干,先打一炮再说。想他十七八岁,也是整天精虫上脑,表示理解。
简阳快弄出来的时候,脑里一闪而过,想起昨天从浴帘的缝隙里窥见的,男人站在水流下的胴体,一股异样的冲动在心间翻腾,紧跟着被人推了一把,幻想中的对象竟然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像被揭穿罪行,大气不敢出,以为他的人生到此结束了。没想到,男人格外镇定,根本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了句快点,就走了。
等到呼吸平静下来,简阳直觉不妙。他怎么会在打飞机的时候想起张叔呢?的确,张景松是位俊朗的男士,而且身上有种干脆利落的成熟魅力,就是熟过头了,足足跟他差了一辈,简阳想自己大概是脑筋短路了。
张景松有健身的习惯,早餐吃的沙拉。一个玻璃大碗,盛着紫甘蓝、苦菊、小西红柿和对半切的水煮蛋,用橄榄油拌的,连沙拉酱都没放。简阳看着一片绿油油的,缺乏食欲,“张叔,你很注意保养。”
张景松见他光拣鸡蛋吃,知道不和他胃口,“老头子,是这样的。”
“你还老啊?你看起来这么年轻。”过了一夜,简阳态度随意了些,显出丁点活泼的本性,“你没看见我们物理老师,才三十几岁,就秃顶了,每次来上课,人还没进教室,肚子先进来了。”
他拿着叉子比划,张景松坐在对面,微微发笑,不予置评。
简阳察觉到自己忘形了,又收敛起来,清了清嗓子,“张叔,你有我爸的照片吗?”
“你没见过他?”
“小时候见过,记不清了。”
张景松打开手机,相册里竟然找不出一张唐瑞的照片,电脑里应该有保存,但是现在时间快来不及了。
“我让你爸抽空来看看你。”唐瑞这个父亲,当得太不像话。
“谢谢张叔。”
走下楼,一辆熟悉的鱼子酱色捷豹沿车道驶来,刘以亨摇下窗户,招了招手。
两人在一个街区上班,张景松常搭他的顺风车。他们都不是记仇的人,昨晚那点不愉快早已烟消云散。张景松坐进副驾驶,指向后排,“先送他去学校。”
“好。”刘以亨盘子一打,绕着花坛转了个弯,自中央后视镜冲简阳点点头。
“刘叔早。”
“早。”
一路无话。简阳估计是因为他在场,两人不好说什么,感觉很不自在,望着窗外忙碌的街道。学校离小区只有一公里左右的样子,几分钟就开到了,张景松掏了一张百元钞票给他,“伙食自己解决,没问题吧?”
“没有。”
“放学要是不记得路,就叫出租车。”
他太小看简阳了,“我记得,就一条直道。”
学校门口送孩子的车辆扎堆,不便停留,张景松简单地交代了两句,让少年进去。在后视镜里,他看见简阳瘦高的身影混进三三两两的学生当中,不见了。其实他有所担心,这小子傻乎乎的,不会闹出什么状况吧?或许,他应该亲自把简阳押送到教室。
刘以亨洞悉他心,“要不要掉头?”
“算了,上学而已,又不是上前线。”张景松收回目光。
他说算了就算了,刘以亨踩下油门,引擎发出爽快的轰鸣声,“我们俩一个司机一个保姆,唐瑞倒是享福了,甩手掌柜。”
“就是。”
“哎,全托他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张景松也是要面子的,不能说一分钱没见到还倒贴吧,“他儿子在我手上,怕他赖账?”
“对,不给钱撕票,掐了他唐家的香火。”
张景松想到唐瑞急得跳脚的样子,感到好笑,可惜只能停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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