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源耸肩,“我们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尚未定论,怎么去见师兄。对了,你记得带着那蜡块给师兄看看,我先走了。”
他着急地跳窗离开,留下个有点懵逼的夏山。
夏山回头看着昏迷的柳园,不得不出门先去梁泉的房间,也不知道师父回来了吗?
“叩叩——”
夏山径直走到梁泉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师父?”
屋门打开了,出来的却是个他意想不到的人,夏山惊喜地看着苏问道,“苏道长,你怎么在这里?”
苏问道下意识一笑,然后才绷紧脸色,“梁道友没告诉你们?”
“没呢,这里出事了,我和小师叔正在查,刚刚才回来。”夏山和他说了两句后,这才回过神来,“这里不是师父的房间吗?”
苏问道脸色有点臭臭,指着隔壁道,“他把房间让给我,去了隔壁。”
夏山先是点了点头,这才僵住……隔壁?
他猛地回头看了眼隔壁,心道,小师叔的努力还是白费了,最终师父还是和白水住在了一起。
“苏道长,那我先过去了。”夏山和苏问道打着哈哈,窜到隔壁门口,试探着敲了敲门。
“进来。”那正是梁泉温和的声音。
夏山松了口气,推开门进去,就看到梁泉正坐在窗边画符,残留碎光洒落在窗台上,正是一幅淡墨画卷。
而左侧则是一脸阴郁的白水死死地盯着梁泉的……发髻上的小纸人,看着那模样,也不知道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夏山挪挪挪到了梁泉面前来,小声问道,“师父,白水是怎么了?”
梁泉停下笔,抬眸一笑,熠熠生辉,“怕是消化不良。”
夏山有些不解他的意思,但也大概知道是什么含义,内心笑了两声,这才从怀里掏出了手帕,把里面的蜡块掏出来,“师父,那红灯笼自燃后,我们也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小师叔去这店铺查探情况,这是余下的蜡块。”
梁泉接过夏山递过来的手帕,夏山正打算听听梁泉的解释,就听到白水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作乱的女鬼,值当你们跑断腿?”
夏山诧异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着梁泉,梁泉颔首,把蜡块放在桌面上,“他说得不错。”
“但是,我分明一点感觉也没……”
“因为没有恶意,也没有杀意。”梁泉指尖点了点桌面,道,“你的情况和旁人不同,自从上次被诱发后,的确能感应到一些东西,但是这要看是什么情况。”
“等小师弟回来了,大概你们就知道得差不多。”梁泉不欲多讲,给出方向是一回事,手把手教着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山把蜡块收回来,听着师父话里的意思,他们救回来的柳园或许是重中之重了。
白水重重冷哼了一声,又打算说话,小纸人嘿咻嘿咻,不远“万里”在他还没说几个字的时候又狠狠糊在他的嘴巴上。
彘安静下来,身后不断甩着的细尾巴也悄然消失了。
夏山感觉到,白水的怒火在慢慢下降,这才松了口气。彘不论看起来再和善,发怒的时候总让他们有些脚软。
“对了,师父,苏道长怎么来了?”夏山突然想起隔壁还有一位道长。
梁泉敛眉,温声道,“他迷路了。”
夏山:“……他原本是打算去哪儿?”
“长安城。”
夏山:???
真南辕北辙啊!
第67章 进程
梁泉安静坐了一夜。
白水在梁泉身后默默盯着他一夜。
两人都属于非人的那一波,到了晨光微熹的片刻,梁泉也不过微微动弹了下,而后才伸手盖住了卷轴。
白水猝不及防说道,“你在看的东西,是不是那人给你的?”
那人是谁,不言自喻。
梁泉慢慢卷起卷轴,系上丝带后,方言道,“你如何得知?”
“你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吗?”白水滔滔不绝,似是要把入世间这些时日看过的,想过的话都吐露出来,“人类本身便是最复杂,最恶心,最难以解释的生物。”
“厌恶我等食人,偏生又有两脚羊这般传统;有所谓德行,却做得出父女相奸的恶行;尔等背弃忘义,胡乱作为,战争一起,甚至比鬼神作乱还要严重!”
“这样的人类,有何值得你费尽心思?”
在白水看来,梁泉和他们反倒是一路人,他确实不懂,梁泉为何要克制自身。明明拥有着不亚于全能的力量,却偏生只带着两个弱小的人类东奔西跑。
要是彘有这样的徒弟,他早便一口吞了免得碍眼。
梁泉把收好的卷轴安放在左手边,“人世自有万水千山无法阻挡的真意,也有挥洒热血保家卫国的豪迈,你眼中若只有阴暗,便只能看到那一面。”
“便是眼中有太阳又如何,难道你还能上天入地不成?”彘靠在床头翘脚。
“贫道是上不了天,同样也入不了地。可生而为人,该当如此。”梁泉起身看着彘,欠身而笑,那转瞬即逝的笑意,让彘想起初升的紫光,同样珍贵难寻。
“你和那个人,莫要走得过近。”彘下意识说道。
气氛微顿。
梁泉手指微弯,轻轻搭在桌面上,他没有直接看向彘,那声音有些发沉,“怎么这么说?”
赑屃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彘揣着手,头磕在床柱上,反倒是把门柱撞出一个小坑。
“他一看就和你不是同路人。”彘只看到两人相处的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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