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隋帝是个随性的人,这种随性不是因为他的性格顽劣如此,而是因为他那强烈的自信和俾睨天下的态度。
他不在乎,就是天皇老子在他面前,隋帝也是不加理会的。
谁都不能否认萧后是个好皇后,这么一个好皇后去世了,日后还能有人阻止陛下偶尔一些……出格的行为?
以及嫡子暂时是不可能了。
隋帝的近臣们可以预见以后痛苦的未来,木然地拽掉了一把胡子。
当然,这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至少在当下,在画舫上,隋帝可不管那些啰嗦的大臣,而是凶巴巴地阻止了梁泉挂断联结的打算,“小道长要是现在断开,我就让人去找你。”
梁泉疑惑的声音传来,“阿摩寻贫道作甚。”而后他又变得沉静了些,“阿摩也找不到贫道。”
梁泉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在这样一个朝代中,要轻而易举地寻到一个人,总是异常艰难。
他循循善诱,试图让阿摩不要这么幼稚。
杨广哼笑了声,勾唇道,“这事没完,寻不到你,难道还找不到你的痕迹,通天下之力寻人,总不是很难。”
梁泉愣住,他知道杨广有时候是有些……无耻之类的,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无耻。
他知道阿摩做得出来,哪怕最终还是无用功。
“阿摩……”梁泉犹豫了下,杨广听着他的声音像是寻了个地方坐下来,继而轻柔地叹了口气。
杨广喜欢梁泉这种方式的叹息,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他眉宇间栖息着得意洋洋,他总是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会让梁泉妥协。
正如同梁泉莫名其妙地熟悉他做派的坏习惯。
杨广没有乘胜追击去问他最想知道的事情,而是停留在一个比较保守的地方,“你刚才做了什么?”
“杀了人,除了些鬼魅。”梁泉淡淡道,似乎没什么大不了,“很快就能拨乱反正。”
被夺取的寿数回不来,被残害的生命无法复活,但至少他能赶在事情更加严重前了结这件事情。
梁泉出山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堵着山道那些人身上的东西,但是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因为他当时已经隐约感觉到天道不容,玄之又玄的选择总会让终结的人出现。
献祭和祭祀不同,夏臣永远不知道,他们千辛万苦得来的后代,在梁泉眼中便是毁灭的根源。
只是梁泉的出现,提早了这个进程。
杨广熟悉梁泉,这种熟悉不是长久的默契,而是一种天生预感。没有根源,他就是知道梁泉现在心情不大爽利。
“杀了人不高兴?”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杨广也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随意挑了一个可能。
“不是。”梁泉摇头,“贫道只是庆幸,阿摩不在这里。”
杨广眉间带笑,低声说道,“这和我又有何干系?”
梁泉的声音不紧不慢,还在继续,“阿摩很好,也能经受得住诱惑。但是这个诱惑,贫道怕你挡不住。”
杨广挑眉,似是在盘算着梁泉的说法,他随手勾起了桌面上的酒樽,里面清澈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而在杯壁上打着旋儿。
“所以贫道把所有能让阿摩受诱惑的东西都毁掉了,不用谢。”梁泉温和地说道。
杨广:“……”
杨广深深地感觉到他之前体贴小道长的做法肯定被小木人给影响到了,简直是败坏他英明神武冷酷无情的形象!
他决定换个话题。
“所以你爱我?”
什么叫做单刀直入,杨广这才叫单刀直入。
梁泉那边的声音中断了瞬息,如果不是小木人还一直摇晃着脑袋看杨广的话,杨广甚至怀疑这玩意儿坏掉了。
小木人:“呜呜……”它不是玩意。
“那是对挚友的爱意。”梁泉轻声道,带着难以形容的柔和,像是一个珍贵的事实。
“阿摩,诚然你不知道,但你是贫道最为关心的人。”在老道去世后,杨广顺其自然跃居第一。
当然这个事实不需要让杨广知道。
哪怕杨广知道梁泉还是瞒着一些东西没说,但这丝毫阻挡不了杨广闻言抚掌大笑。
梁泉盘膝坐在山崖上,在他脚下便是漂浮的白云,雾气缠绕着山峰,挡住了那些葱葱郁郁的碧绿,飒飒摇曳的树叶声,像极了一首轻快的小曲。
他侧耳听着那人肆意大笑,仿佛也踩着云朵往天际而去,轻飘飘的愉悦从心头泛开,扫去了阴霾尘埃。
这场对话无疾而终,杨广没有继续逼问梁泉,他只是在笑声后,非常小心眼地在梁泉继续说话前一把掐住小木人强行要求断线。
以报一箭之仇!
梁泉摸着乖巧的小纸人,环绕在身侧的是刚刚大显神威的小剑。
小剑在梁泉说话的时候虽然一直没有反应,眼下主人安静了,它开始得意地抖擞了起来,绕着梁泉飞快的转悠了好几圈。
小剑的性格比起小纸人来说沉稳了许多,但是这点子沉稳也是有限度的,仅限于梁泉遇险的时候,而在平时……
刚才梁泉和杨广的对话,小剑克制着不嗡嗡嗡就已经是对杨广最大的礼遇了。
梁泉伸手握住巴掌大小的小剑,温和地笑道,“是的,你很高兴。”
他看着漫山遍野的小花,轻之又轻地说道,“我也很高兴。”
……
世外桃源不是一个简单的词语,它必须真的成为某些人的世外桃源,比如许多人汇聚希望而成的聚落。
陈长老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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