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岁出头的劲装少年出现在门前,看着小梁泉现在的样子哈哈大笑,完全没有一点点同情心。
他伸手把他这个小玩伴抱起来,“你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的?”
梁泉安分地坐在按摩的胳膊上,搂着他的脖子在观内看了一圈,“狮虎呢?”
他又捂住自己的嘴,不满意地发现,居然换牙漏风了。
啧,幻境竟然选择了这个时间。
“出去了。”阿摩笑嘻嘻地拨弄着小梁泉肉乎乎的小手,“昨天磕到的牙还好吗?”
小梁泉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还没有到换牙的年纪,这颗牙齿会掉落纯粹是因为一场意外。
包括了下雨后湿润的草坡以及一个见死不救的阿摩。
梁泉对他还记得这件事情的始末很满意,两只小手掐住了阿摩的脸颊,“你欺乎我。”披着小孩子皮实际上是个二十几岁理智青年的梁泉非常淡定地在幻境中胡来。
幻境中的阿摩抱着梁泉进了三官观,然后放着他在庭院中坐下,那是老道亲自打磨出来的石桌石椅。
小梁泉刚好够得到桌面上的东西,但是看不太清楚。他索性站起身来,然后低着头看着桌面上放着的剪刀以及……很多很多的碎屑。
他看着碎屑中的最终成果,只是抿唇说道,“阿摩剪出来的?”
“你还不满意?”阿摩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梁泉,把两个小纸条挑出来放到他面前,“来吧,是谁前两天还拉着我说要小纸人的?”
梁泉哪怕看过一次,还是不得不嫌弃地认为阿摩的手艺的确很烂。
但是小纸人很好,梁泉体贴地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伸出肉肉的小手按在两张小纸人身上。
他知道接下来是怎样。
梁泉抬头看着对面神形相似的阿摩,露出个天真乖巧的笑容,“阿摩也很期待吗?”
梁泉这一路靠着武力强行破关,但是一直没能逮住这控制阵法的人,要破阵只能有两个方法。要么找到阵眼,要么找到那个控制的人。
三官观出现的时候,梁泉感觉到了一丝丝微妙的触感。
这个记忆片段中,显然有什么东西勾起了那个人的注意。他的言灵,还是因为阿摩这个人?
不得不说,如此贴近的幻象,的确让梁泉有点讶异。
梁泉垂眸看着他的小手,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角度看任何人了。这意味着弱小,以及许久以前的记忆。
阿摩骄傲地昂头,“要不是你执意让我帮忙,木木,这可不是我会做的事情。”
梁泉又笑了。
诚然,在这样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有些奇怪,但他笑起来的时候,没有谁能够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孩子。
“你不是他。”
“你不会是他。”梁泉又重复了一次。
他笑眯眯地看着“阿摩”,轻声开口,[三官大帝在上,破阵!]
梁泉不想看到有人顶着阿摩的皮说话,哪怕那每一句话都是从梁泉的记忆中投射出来,但那终究是不一样。
世上若有一个人清楚梁泉的想法,那个人合该是阿摩。
若有一个人清楚阿摩那变幻无常的行为下究竟有何意图,只会是梁泉。
梁泉轻而易举挥散了这眼前的阴霾,耳边只听到噗呲的声音,周边的三官观顿起波澜,片片破碎成虚幻。
小木屋沉默地伫立在梁泉眼前,而梁泉的手正好搭在木门上,距离推开院门只有一步。
屋内传来器具破碎的声音,小纸人从梁泉的肩头跃下,毫不顾忌地成为了梁泉身先士卒的一员。
院落摆放的镜子不是放着好看的,它们一如客栈中梁泉所经历的那样,每一面镜子中都封印着鬼魅。
小纸人化身小疯子在庭院内肆意胡来,梁泉的视线却直接落在了屋内。
洞开的门口,一个白发人摔倒在地,胸口染血,脸色惨白,看着活似刚刚从险境挣脱的那人是他。
梁泉推开门。
“长老。”他的嗓音清澈如泉,但落在白发人耳边,就不是什么悦耳的东西了。
“你不是愚蠢的人。”
陈长老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他在这里德高望重,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但是看起来年岁并不大。
岁月流逝,在白发人的眉宇间刻画了如梭的光阴,那悠远的历史不是平白度过。梁泉淡淡地瞥了眼陈长老,外表并不能代表一切,实际上这位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妖精本不该这么容易被击垮。
要不是遇上的人是梁泉。
梁泉刚踏上地面就陷入的幻境是第一层,外面摆着的那些镜子是第二层,他不必回头,都能听到庭院中鬼哭狼嚎的声响。
小纸人玩得很开心。
至少还有一层,梁泉若有若无地看了眼白发人。
陈长老原本的话没有得到梁泉的回答,他捂着胸口站起来,既然梁泉没有进来一剑就砍死他,或许还有一些余地?
不得不说他和李木有点相似。
都容易带着美好的幻想。
“道人修行不就是为了与天同寿,不入轮回吗?”陈长老声音低沉,咳嗽了两声后,“你既然找到了这里,就应该知道我的能耐,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拥有无穷无尽的寿命!”
小木屋的外表遮盖了这内里的局面,极尽奢华的布置可不是最打眼的,梁泉的视线略过了那些精致的摆设,直接落在窗台上,“那你为何不在屋内摆镜子?”
陈长老脸色微变,“……我需要什么镜子?”
梁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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