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太幼稚了。
溥薆垂下眼帘低声答道:“我有不恨他的理由吗?”就算是大哥那种心胸宽广的人,也不能原谅金凯那混蛋的。
王寍沉默了,好半天才又问:“那额娘呢?”
溥薆没有回答,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冰凉的酸梅汤。
藏不住话的少年自己把问题接了过来:“我现在有点儿恨他……我觉得他抛弃了我们!”
“我很累,想睡了,你回去吧。”对这个问题,溥薆没有兴趣回答,也不想参与其中,他的心情忽然间变得烦躁起来,需要回屋念《圣经》来消除这股焦虑的情绪!
望着二哥匆忙离去的背影,王寍的心更痛了,他在二哥这里没有获得一丝怜悯和关爱……
但这个晚上,对于凯尔索而言则更是考验!
他把自己的决定和金凯讲了之后,对方勃然大怒,把书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无论值钱与否),听到书房里的吵闹声,王寍马上赶了过去,他害怕父亲暴怒之下对母亲动粗。
“我们该结束了,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凯尔索面对失去理智的金凯并不畏惧,他必须说出自己的决定,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过掩耳盗铃的日子才是最不道德的。
金凯气得全身哆嗦,狂吼着:“你根本就是在说谎……你只是要回到他那儿去,别拿可笑的理由搪塞我了!”他并不相信子爵会独自一人生活,这只是个说辞罢了。
凯尔索摇头解释:“我是搬到东交民巷的公寓去住,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这些年我陷入情感的泥沼中太深了,是时候解脱了,我只想安静的过日子。”离开俩个爱着他的男人,这恐怕是他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这样对孩子们来说也有个交代,将来寍儿和茉莉长大成人了,也会理解自己的苦衷的。
“哈,别开玩笑了,就算你乐意一个人过,他能放任你不管么,你只不过是在给他创造更多机会罢了,你要是今天从这里离开就别想再见到寍儿和茉莉!”他歇斯底里的吼叫,如果子爵真的狠心离开,他就搬到天津去,不再踏入这个是非之地,在完成上海的公寓工程后,他就退出公司的董事会,自己单干,不再和载堃有任何经济上的瓜葛。
“父亲,母亲,你们别吵了行吗!”王寍跑进书房,拉住母亲苦苦哀求,他希望母亲能留下来,不要从这个家消失。
凯尔索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的肩膀,没有再做解释,就转身提着行李箱离开了。
紧接着屋内又传出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但凯尔索已经不会再回头了,当年他决定和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时,是万万想不到还会有这么一天的,他怕的只是金凯因为自己年老色衰而移情别恋,而和载堃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担心会有其他年轻的女人介入,说到底他就是个没有自信的人,他自始至终都无法给自己一个清晰的定位,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日常繁忙的生活中,他无暇顾及这个答案,却始终期盼着有人能答疑解惑,这个答案他起初是在主那里寻求的,但上天并没有给自己清楚的解释,世道如今也没人能告诉自己答案。
这样看来,或许薆儿的选择是对的,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他们母子二人有着同样的身体,走了一样的路,他担心的只是有人会打扰薆儿平静的生活,就像当年贝勒爷去撩拨自己似的,因为人终究是禁不起诱惑的……
凯尔索搬到公寓住的第二天,金凯就来了。
子爵并没有将其拒之门外,而是让他到客厅坐下来谈话,俩人讲的内容大部分是围绕着孩子们的,这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回来,只是茉莉哭得太厉害了,我和寍儿劝了很久都不管用,我想……还是你暂时带着她吧,她年龄小还不能离开你。”金凯垂着头,不断的抽烟,他已经两个晚上没能好好的睡觉了,洋行也请了假,家里乱成一团,他也没有心思做其他的事。
子爵柔声道:“嗯,今晚我过去接她,每个礼拜天你都可以接她过去。”
“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很多事情都没考虑清楚,但我们不会住在北京了,我和寍儿要搬到天津租界去。”他考虑过了,现在硬逼着凯尔索,只会适得其反,如果变成那种令人厌恶的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破镜重圆了。
“回去歇着吧,你脸色不好看,我还要收拾东西,晚点儿再过去接茉莉。”他不想再看金凯憔悴的样子,他再一次成了罪人,成了茉莉和寍儿眼里的无情女人。
金凯抬起头,凝视着在书柜前小心放置艺术品和古董的子爵,哽咽着问:“真的不可能了吗?”
“我不能一错再错了,你同样付出了很多,就用剩下来的几十年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吧。”他并不知道金凯多年来追求的只是最简单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而没了这些,普通男人的人生就不再有意义了。
金凯什么也没再说,只得站起身离开了公寓,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天,也不知道如何向孩子们解释为何会发生这一切,错错错,莫非都是他一人的错?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才是最残酷的报应!
从那天开始,金凯染上了酗酒的毛病,隔三差五就喝的烂醉,有时,还要让儿子和管家亲自把自己接回住处,在赚钱方面也没那么拼命了,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似乎剩下的人生只是来消磨的。
第40章一波又起
第二天吃过午饭,贝勒爷才把溥薆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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