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唱一闹的事情转瞬就忘在了脑后,只是阿诚却没法继续将饭吃好了。他接受了“伪装者”训练是存了私心,便是想要作为盾与刃留在明楼身边,但是大哥,大哥真的能、能接受一个明明是乾元,骨子里却想当坤泽的弟弟么?
晚饭洗漱过后,阿诚回到了房间。
他将行李箱中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整理好,最后从夹层中摸出了一瓶药。一年的时间,“o性征素”的注射已经结束,改用口服药物两个月就可以给他的身体彻底定型,所以这个暑假他是带着克鲁普斯娅女士给他的“o性征素”回来的。阿诚看着棕色药瓶中一粒粒白色的小圆片,深吸了一口气。
他似乎再度陷入了逻辑的怪圈:两年前,他担心的是自己变态的性癖是否会让大哥厌恶,两年后当他恍惚想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又开始记挂自己不坤泽不乾元的性征是否会让大哥嫌弃。他明知道明楼并不会……
但万一呢?
又来了!他攥着眉宇颇有些自我厌恶,报复似的拧开药瓶,嗑出几粒刚准备吞下,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他心底一慌,忙回身将药瓶塞回夹缝中,可是药片却落在了桌上,他来不及去捡,只好用身体挡住,匆匆说了声:“请进。”
正是明楼。
自打接到阿诚,明楼还未曾同他的小阿诚好好说过话,看到大姐与明台都去休息,才特地来阿诚的房间坐坐。本来他进阿诚的房间是没有敲门的习惯的,但是两年前撞破阿诚自慰,才引发了灾难式的分化,他觉得自己不该再手欠。但明楼仍然眼尖地瞅见阿诚好像在藏东西——阿诚去伏龙芝受训的两年,他当然也没有闲着,明楼同样也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特工。
“大哥。”阿诚用手将散落在桌子上的药片推进了几本书后,才举步迎向对方。
明楼看着他,却又觉得到了嘴边的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了。面对阿诚,明楼时常有这样的感觉,很多情况下他们不需要用语言交流,就能明白彼此最深处的心意。阿诚看到大哥眼神,那些关于犹豫、担忧的小心思也早丢到脑后,一时间也怔住了,他怎会看不出大哥眼中赤裸裸的占有与思念?
阿诚几乎要双膝一软,就想给他的大哥跪下去,遵循本能地去亲吻对方的膝盖。
他心底一怔,倏地咬牙忍住了,略带局促的请大哥到桌边坐下,想着应该去给对方倒杯茶。明楼白日爱喝咖啡,晚上钟爱国茶。
“……大哥,还是老规矩,紫砂配铁观音?”
他们之间的壮怀激烈永远隐藏在细细密密的居家琐碎之中。他忍不住使唤他,他也耐不住想伺候他。阿诚要出门倒茶时,明楼一把抓住了阿诚的手腕,火烫的温度透过白衬衫清晰传达。
下一秒,明楼将阿诚搂在了怀里。
弟弟的身高不对,并不像一个乾元分化后应该拔高的个头;弟弟的肩宽不对,并不像一个乾元在分化后应该达到的宽度;弟弟抱起来的触感也不对,并不像……
去他妈的!
明楼放弃了自己优秀的大脑卓越的思考能力,他将鼻端凑到阿诚的领口处用力吸嗅,白檀的香味丝丝缕缕的透过阿诚的衣领传来。阿诚在明楼怀中哆嗦了下,更加奋力的地收紧了自己的信息素,乾元与乾元,王对王,他只要有任何一点信息素的爆发都可能伤害到他的大哥,阿诚从来没有这样感激过伏龙芝对他信息素控制的训练。但他同样情不自禁地伸手回抱住了明楼。
什么都好,怎样都成,他也想靠近大哥。
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缠在一处,顶住了额头,彼此慢慢靠近。最终,明楼在阿诚的嘴角轻轻落下了一吻。那个吻超越了兄弟的关系,却并未抵达情侣的站台,却似乎,衬他们正合适。阿诚闭上眼睛甘之如饴地承受了,慢慢偎入了他大哥的怀中。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抱了会儿,又符合礼仪的分开了。
他们之间,本来也就不必多言。
明楼阖上了门扉,指缝中攥紧了一片从桌上顺来的药。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鄙夷,那个拥抱是真实无比的,但他同样因为担心,把对待特工的那一套拿来用在了他的阿诚身上。明楼不敢问出口,唯恐自己不合时宜的刺激再将他与阿诚的距离再度推远。
阿诚靠着门板,慢慢滑坐下来。其实他已经没有什么不满的了,他明晰了大哥对他的感情。作为两个乾元,无论心中的热情是多么高涨,这已经是他们二人能够靠近的最近距离。
却不知为什么,门外与门内的人都有些难过。
明楼静静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而阿诚则垂下头,将脑袋埋入了双膝之中。
数日之后,阿诚端着咖啡来到明楼书房的时候,发现他的大哥正在房内焦躁的踱步。他十分有眼力见地将咖啡搁在了书桌上,从后凑近了他的大哥。白檀丝丝缕缕的香味与水沉的浓郁勾在了一起,他扶着大哥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了沙发扶手边,侧身给大哥按揉额角。
明楼闷哼了一声接受了青年的服侍。
“怎么了?”
明楼拍了拍阿诚的手背:“启山兄出事了。”
“啊?”
“前些日子失踪的,准确日期是九月二十长春沦陷。我同他一直有书信往来,他从今年年初就和我说国局不稳,没想到……后来长春被打散,他的书信也断了,我便一直差人寻找。”他睁开双目,目光中隐有愁色。“我们在北平的商户,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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