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以为你走丢了,跑这儿玩来了!”刘姨提着一小塑料袋绿豆芽,站在云良背后,舒了一口气。“刚才找你们没找到。”云良不好意思地说。
刘姨望了望鱼槽里又在安静游着的鱼,笑着说:“想吃鱼了?上次会餐,你连一条鲫鱼都没吃完!”
云良红了脸,急忙摆着手说:“不是不是,就是看看!”
刘姨笑嘻嘻拉着云良往人群里挤,说:“看完了就走,下次会餐让你多吃一条!”走过一家小吃店,云良闻到包子的香味,肚子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
刘姨见云良不住朝店里望,就停住了,拍了下大腿说:“看我这记性,忘了!早上没吃饭,饿了吧?”云良口袋里一毛钱也没带,要走,连连说:“不饿不饿。”
刘姨拉云良往店里去,说:“你刘姨再穷,请你吃几个包子的钱还是有的!”说着,给云良端来一碗豆腐脑,一个茶叶蛋,两个肉包子,让云良坐下吃,说:“你胖婶跟田姨也快买完菜了,咱就在这里等她们。”
一会儿,胖婶和田姨走过小吃店,刘姨坐在云良旁边的小板凳上,一扭头,看到了胖婶和田姨,便站起来叫她们。胖婶看云良边往嘴里舀豆腐脑边大口咬着包子,笑着说:“能吃就好!到底是年轻人,打一针就好!”胖婶总是管十几岁的半大小伙子也叫年轻人。
“你们买的啥?”刘姨问。
“水豆腐、黄瓜。”田姨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
胖婶把手里几只装满菜的塑料袋放在地上,靠着她的脚,甩了甩手说:“菜价见天长!白萝卜长了五分,葱长了三分。老蔡要吃韭菜,黄齐说这几天菜淡了,要吃辣的。我就买了一把韭菜,称了两斤青大椒,三斤茄子,两斤番茄。”
田姨说:“也是,你那人多,各人的胃口都要顾上。”
刘姨说:“昨天还剩几个番茄,刚才就买了一斤绿豆芽!”
剩小半碗豆腐脑,胖婶嘱咐云良:“快吃完,吃了好出汗!”
理发店
纺织厂的活儿干完了,大家收拾好行李到德清,那里要盖镇政府办公楼。这回工地上人多,胖婶不干小工了,专门负责烧饭。二十多个人的饭,胖婶忙不过来,揽活的河南小老板就让也是跟着丈夫打工出来的陕西老婆敏敏给胖婶打下手,刘姨、田姨还是单独做饭。
街道上有一排还没拆掉的板房,他们就住了进去。云良爸也在这个工地上,云良就跟他爸住一间屋子。
民工们住的房子对面是一个小的流动菜市场,这便为胖婶这些做饭的家庭主妇提供了方便。菜市场尽头有一家理发店,店里总共三个人,都是女的,二十多岁的样子。一个瘦高个儿,直发,皮肤偏黑,总是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玩手机,这个叫娟娟。另一个中等个头,不胖也不瘦,留着披肩碎发,面皮白皙,长着一双笑眼,爱穿缀满各种小花的连衣裙和细长高跟鞋,这个叫芳芳。还有一个叫梅子,别看她个头不高,却最有活力。梅子剪着头齐耳短发,两条眉毛像小刷子似的又浓又黑,双眼皮,小麦色的皮肤,脸蛋圆圆的,看着相当健美,走起路来又是蹦又是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高中生呢!
天天跟砖头、水泥打交道的民工们见了理发店的三个漂亮女孩,舌尖都快乐地跳起舞,评论她们的衣着、长相,猜测她们的年龄,打哪儿来。反正找任意一个民工,他都能给你讲出一套关于理发店女孩的故事,连胖婶她们也有意无意的留意理发店。
时间长了,大家发现进理发店的大都是男客。客人来,爱穿碎花连衣裙的芳芳眼睛便弯得更长了。娟娟也不玩手机,跟梅子一起忙前忙后。总有一两次,理发店突然安静下来,三个漂亮女孩中的一个或两个长久的不露面,剩下的就坐在店前的藤椅上晒太阳,或玩手机听音乐。理发店的玻璃门闪着太阳光,店里的人就显得神秘起来。到了晚上,理发店更像化在黑夜里一般,隔离在灯火之外。
再看那三个漂亮女孩,人们的眼睛里就多了点异样的东西。单身男性变得兴奋起来,结了婚的,老婆就变成两束严肃的目光,紧紧地粘着,从前总是绕道从理发店门口经过的人影一下子少了起来。女孩们来打招呼,人们再也不受宠若惊,嘴里啊依啊依的,快快溜走。
云良起夜时,借着月光,猛然见到一个人影,慢悠悠向他们住的房子走来。他吓了一跳,也不瞌睡了,眼睛睁得老大,这才发现是老蔡,仍然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勾着头,像幽灵一样。不过此时的老蔡嘴里哼着小曲,就不那么吓人了。老蔡走到他同几个单身汉合住的屋前,就不唱小曲,拉开门,进去了。云良尿完了,回去接着睡觉。
胖婶跟敏敏出门买菜,不巧碰到芳芳。芳芳隔着几个人就弯着笑眼打招呼:“买菜啊!”胖婶只好把头扭回来,极不自然地嗯了一声,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很快转到别的菜摊去。敏敏翻着白眼说:“不就是个鸡,神气啥?不要脸!”胖婶不满地剜了她一眼。敏敏不服气地撅着嘴唇,朝芳芳翻着白眼。芳芳愣了愣,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胖婶心里有些矛盾,刚搬来钟管镇,胖婶还兴致勃勃跑到理发店焗了一次头发,还是芳芳给她焗的。胖婶看着老是笑盈盈的芳芳觉着喜欢,不自觉跟她亲近了些,没事总跟田姨往理发店里窜门。胖婶她们一去,理发店就热闹起来,女孩们端茶递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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