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妖女,你再与我回去向师父认错,只要你回头是岸,未铸成大错,师父定不会追究。”
直直望着陆冕,心似万箭穿心,口中腥甜,我没有忍住,沁出一丝血来。
陆冕未再说话,再提起剑,杀意锐不可当。
我拼尽全力,业火熊熊,可在霜天剑气之下就如风中残烛顷刻消散湮灭。
“哥哥!”梦阖君惊叫一声,我才感觉到手臂剧痛,跪在地上。
竟是我将梦阖君挡在身后,用手臂挡了一剑。伤口深可见骨,手臂几乎冻僵,竟无一丝血液流出。
我抬头,看见陆冕提剑静静望着我,他脸在逆光阴影之中,表情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他缓缓提起霜天。
我闭上眼睛,仿若耳边不是剑风呼啸,而是那夜圆月之下,晚风中松涛阵阵。月下那人面容温柔,微微一笑,其中美丽似当夜瀚瀚星河。
“当啷”
剑风忽在眼前停住,长衣被剑气激荡,发出猎猎响声。
我张开眼,竟看见顾衍站在我身前,反握龙泉,搁挡在霜天之下。
龙泉被霜天压制,剑身发出“喀嚓”声,已有道道裂痕,发出阵阵龙吟嗡鸣。
陆冕微微一笑,静若闲花,语气仍是柔和:“师兄,你这是何必。”
霜天寸寸向前,龙泉竟然嗡一声断成两段。
剑气陡然,又向我逼来。
忽觉被人推了一把,我却觉得眼前血红一片。
顾衍背对着我,手攥着霜天,可剑尖已经穿透他的胸口,从背上透出。
陆冕眸色沉沉,可脸上仍是温柔笑意,慢慢逼近顾衍,声音极低:“不是来梦阖洲之前都说好,在这里杀他?取剑时我就该看出,你是舍不得了。”
“剑已给你,你不是也答应我不杀他。”顾衍声音低沉,气息已是不稳,只怕是到强弩之末。
“可我现在反悔了,你又如何?”陆冕笑得愈发温柔,拔出剑来。
顾衍清咳一声,吐出一口血水。
陆冕伸手扣住我脸,强迫我抬起头来。那双眼睛沉沉望着我,好似温柔如水,又好似杀意淋漓。白皙面容上刺着两字,陆冕微微一笑,竟有些扭曲。
“师兄,我日夜都怕自己忘了你,所以将你名字刻在脸上。所有伤疤都能长好,我却偏偏将它留在脸上。只要我记得你,就绝不能死在黑水牢里。师兄,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他轻轻抚摸我脸颊,眼神那般温柔,好像爱意至深。
“陆冕……”眼前模糊一片,仿若什么都看不清。
“师兄,你又要骗我。”陆冕微微一笑,那双眼睛柔和清澈,“无妨,你死了,就再无人能骗我了。”
柔情蜜意不过转眼,似一场缥缈春梦,就如那夜月下灼灼棠花,飘散在春风之中,从此杳无音信。
也许我早就知道他恨我,可我却不愿承认。只愿相信他看我的眼神那般柔情,只愿相信我若现在牵他手也终是不晚。
只是棠花飞散,春梦乍醒。
我再如何后悔,今日也是咎由自取。我一次一次骗他,一次一次想要他死,甚至要将他送给顾衍,他那时绝望,是不是就如我现在一般。
可我到底知道错了,却已不知再能对他说什么。
陆冕沉沉望着我,霜天被他提起,剑身映出他脸上刺青,也映出我。
霜天再起。
我怔怔望着他,陆冕也沉沉望着我。
过了许久,霜天却还不落下。
顾衍忽然提起已经这段的龙泉从后面刺入陆冕胸口。
陆冕一滞,低头看见胸口短剑,脸色有些扭曲,吐出一口血沫,竟一把攥住短剑,反手又给顾衍一掌。
顾衍将我和梦阖君推进洞里,自己也就着那一掌顺势滚进。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关门!”顾衍语气低沉,脸色苍白,衣服已经被血几乎浸透。
梦阖君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哦、哦!是!”
门缓缓关上。
门外陆冕脸色阴沉扶着胸口,霜天支地,慢慢半跪下去,眼神冷冷望着门内,却没有再追进来。
第15章
“哥哥,他已经昏睡半月。若再不行来,只怕……”梦阖君苦着一张小脸。
这些天梦阖洲上的奇珍虉草已经想办法尽数给顾衍弄来。可是霜天贯穿他胸膛,重伤后又受了陆冕一掌,伤上加伤。
我放下药碗,也有些无措。手臂隐隐作痛,我手臂伤口用了许多灵丹才刚刚见好。看着顾衍面色苍白躺在这里已经半月,伤势之重远超我想象。他已入无尘境,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陆冕竟能伤他至此。就算有霜天剑在手,陆冕只怕也已经步入通天境了。
在黑水牢中百年,他真是未松懈半分半毫。
我闭了闭眼,每想起陆冕,便心痛如绞,血气翻腾,我便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他。
可是情难自已,夜半无人,总是想起那双眼睛。
最是深情,最是无情。
“哥哥,咱们要想想办法,让他快快醒来。他修为太高,我控制不了他梦境,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可知道他有何执念?”当初见那些修士,有些极难从梦境脱离,必有心头执念未解。如今顾衍不醒,是否也因执念而起?
梦阖君看我一眼,小心翼翼道:“我不能说,我很怕他的。”
我叹口气。顾衍终究也算为我至此,虽说我从前记恨他非常,但到底数百年同门之谊,实在难眼睁睁看他死。
“既然如此,你便送我入他梦中,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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