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李复脸上失而复得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而江月却觉得见着这张脸,已经恍如隔世。她只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李复兴冲冲的抱了上来:“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哟小李,这姑娘是你谁啊?”一旁的小伙子看见这一幕笑了,眼底带着一丝暧昧。
“啊”李复看了看她,一脸正色挺直腰板儿敬了个礼:“回团长的话,这是我当兵之前的一个重要的朋友。”
江月这才有点反应,眨了眨眼睛之后冲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好,我叫江月。”
……
“乱世之中,吾已经不能保你周全,还望阿月另择良人。吾安,勿念。”等了这么些日子,她只等来这样一句不该的话。
离开杭州之前,李复给她递过来这样一张纸条,江月拿起来看了又看,才晓得这却是是许青衣那狗刨一样的字儿,这种字,别人就算是学,也是学不来的。
李复说这张纸条是一个陌生人给他的,他带着人出去找了好几圈,也不见许青衣的人影,这才暂时放弃了搜寻,毕竟他们跟的是部队,不能在此地呆太久。
“许青衣没死,她能给你递来这封信,就证明她没事,你不用这样”李复这么跟江月讲:“在这种时候,你们两个能保命已经不错了,也不能要奢求太多。”
彼时李复已经不再是二人初见那般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儿,这些年跟着抗日的队伍也经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心性也和从前大有不同。
江月正红着眼睛走在不知去往何处的军队里头,沉默了好久才道:“那她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还要在信中说要我嫁给别人?为什么…明知我伤心,她还可以忍心不要我?”
李复沉默半晌,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我想自然是有苦衷了。”
江月深深地吸了口气,扭头跟他说道:“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为做这么多。”
“说到底也是你命大,能被我们发现”李复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存着私心压了下去:“我对你的心意,你并非不清楚,所以也不必言谢。”
江月难得抬眼看了看他,苦笑道:“李复,其实我要不是江月就好了,说不定就能回应你这一番心意了。”
“你若不是江月,也不必回应我这番心意”李复淡淡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状态太差。还是等一会歇脚的时候去睡一会吧。”
一别三月,一百个日夜对于一个人的一辈子来讲,或许不过须臾之事,可是枕边缺了那么一个人,她也当真是度日如年。尤其是被困在地牢里的那些日子。
但是每每醒来,她依旧对明天充满期待。因为就算再痛苦难熬的日子,只要握着所爱之人的手,想着总有一日所有哀痛都会过去,总有一日她们会获得幸福,那么所有的难过眼下就都变成了可以忍受的。
许青衣…你在哪里?你再不来见我,我可就真不等你了,我可要狠心嫁给你的死对头了。
眼瞧她在睡梦之中还紧紧抱着自己,李复忍不住叹了口气,抹去了江月眼角流下来的一滴泪。
傻姑娘,真是对不起…为你好的话,有些事情也就不便告诉你。
……
“还是没有消息?”周明眼神毫无波澜,靠在皮椅上,食指点了点檀木桌。
“回先生,没有任何消息,只知道伊藤九条往南下求援,依我看,江小姐指不定就在…”刘毅看了看他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无情?”周明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一脸不忍却不敢再说话,便苦笑着这样问道。
“回先生的话,并没有,我认为先生做的每件事都有您的理由,我等目光短浅的人不会明白”刘毅一低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却不显多少谦卑。
“我从前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如今我不再想…罢了刘毅,我告诉你一件事把”周明深吸了口气,眼神黯淡:“你知道喻梦楼那帮人当初为什么会反抗吗?”
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一个茶楼…刘毅皱了皱眉:“不知道。”
“因为一个人,许青衣你知道吧?”周明看面前的人点头,便继续道:“杭州这边的富庶很多,伊藤九条带的那几只队伍终究不能完全拿下,所以他此番南下并不为撤退,目的在进攻,他想聚集一个团的力量彻底攻下杭州。”
“那许青衣?”刘毅听得心惊胆战,又觉得这些个国事跟许青衣没什么关系。
况且,他不是双眼被蒙蔽了的世人,他从头到尾对许青衣这个人都没有什么厌恶和不好的感觉,虽然这乱世中从没有无辜之人,可许青衣也不是什么有罪的人。
“可是事情总有变故,伊藤九条想带走一个人,那人就是江月,许青衣的所爱之人”周明扭头看了看窗外,六月初的杭州微微下着雨,天气也忽冷忽热,跟几年前似乎毫无差别,跟两个月前的那个清晨似乎也毫无差别。
老天爷就是这样,无论现在死了多少人,无论他们面临的对手有多么可怕,脸色却总是不悲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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