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刚说完话,一个穿着艳丽的清秀少年就凑上了,他刷的一开扇子,柔和的目光在江落青面上一转,轻声道:“就是不知道,清风居的饭食比起我们这里的,可是如何?”
我们?难到这人是掌柜的?还是他是掌柜的儿子?
江落青猜不出来,不过不得罪人总是对的,他温和的道:“各有不同,俱是不错。”
他这话一出,那少年就笑了两声,像是醉了一般的忽然倚在江落青的怀里,声音缠绵如同毒蛇嘶嘶作响,“公子长得可真是好看,连声音也这般好听~”
江落青像被蛰到一样快速把人从自己怀里推出去,后退三步皱着脸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被推出去的小倌听了他这话,怒气就没了,娇媚一笑,结果就听那位长得极为好看的公子道:“你是不是要偷袭我?!”
江落青说话时并未压低声音,偷袭二字一出,周围就传来了哄笑声,有人起哄道:“可不就是要偷袭你嘛!”
“就是就是,偷个一夜春宵再说。”
“公子既然进了这里,不若与我试试?”
楼中一下子热闹起来,他们能看出谁是同道中人,自然也能分清楚这个公子不是。
但长得这般好看,放他走之前不戏言两句,总觉得自己吃了亏。
于是楼中污言秽语便多了起来,江落青惊愕的站在原地,被那些话盖了满身。
反应过来之后也顾不得反驳,直接往门外跑了。
也没人拦他,他推开一道门,另一道门就从外面推开了,江落青躲闪不及,直接撞进了进来的人怀里,还把人撞得后退了两步,带着他出了这家花楼。
“总算找到人了。”秦子义把江落青从自己怀里推出去,皱眉道:“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我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人,结果见面你就直接朝我胸口来了一下?”
他先发制人,又表现的太过坦荡,十分不像断袖,导致江落青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尴尬的整了整衣服道:“你找我做什么?”
秦子义道:“现在已经子时了,我们一行人明天早上动身离开。你这会儿还过去,明天睡过头或者还没回来怎么办?我不是不讲信用随便把你丢下的人。”
江落青站在这条越来越喧闹的花街,被灯火照亮的面皮烧的通红,他身后就是那个酒家的店门,里面就是南风楼。
而且他刚才还进去过,这一认知让他十分的尴尬而无措,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才好,也没理秦子义嘴里不太好的语气,他直接道:“你带头走,我刚才迷路了。一直站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秦子义看着他强做镇定的脸,点点头说了声“行吧”,就带头把这乱头苍蝇引出了花街。
江落青回了清风居就洗了澡,洗完澡就睡不着了。
他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这会儿睡不着也正常。
他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和漫天星辰,脑子里想着很多东西,想这桃信,想斐烟戚到底去了哪里,想斐济会不会只是被桃信鬼迷心窍,他躲上一年桃信没了,斐济就会变正常。
他还想京城,想齐度,想两个人一致对外又经常内讧的关系;他还想丞相府,想家人,他甚至猜着齐度是不是在胡编乱造。
可那张他从没用过的脸,确确实实就被人认出来了。
还有这个秦子义,身份肯定不简单,也不知道一路带着他是怀了什么心思。
明明不怎么看中他,要是看中他,早就不会让那个冬眠追着他玩,还把他扔在马车里,一堆人去吃饭了;但又不让他离开,如果他是可有可无的人,那他今天不小心走丢,秦子义也不可能跑去找他。
而且秦子义有心上人,也不可能看上他,那唯一有可能就是他对于秦子义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江落青其实不太相信秦子义嘴里那个报恩的,毕竟秦子义看起来也不像个傻子或者老实人。
一条条乱线纠缠在一块,江落青脑中毫无思绪。
一阵阵鞭声传来,伴随着鞭声的还有几声痛苦的哀嚎,匆忙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尖锐声。
那声音不算小,不过周围也没人出去,没人想给自己惹上事情。
江落青闲着也没事干,干脆穿了衣服拿了弯刀匆匆下楼打算看看热闹。
以前他下山的时候,碰见别人倒戈相向往往是和斐济一块在旁边看着,等看的差不多了再出手的。
怎么又想到他了……
江落青叹了口气,斐济的身影几乎占据他目前的大半个过去,作为一个亦师亦友的师兄,他的存在无疑是很重要的。
但江落青没想到斐济心神竟然这么不稳,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那时候斐济已经喝醉了,做出出格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
江落青抿了抿嘴,也许,斐济只是喝醉了把他当做了别人,再加上桃信的影响才做出的那种事情呢?
江落青跟自己说,没错,斐师兄那么稳重古板的一个人,自己怎么可能在清醒的情况下对自己师弟做出那种事情!
也许那时候斐济清醒的眼神只是他匆忙之间看错了,江落青想,等等就好了,等桃信没了就好了,他不急。
城中街道情趣非常,江落青寻着声音绕了许久,被挑起好奇心,这才总算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那两人身上穿着的是这城中巡逻士兵的衣服,江落青之前就在街道上看见过,只不过这是……遇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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