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安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面上波澜不惊的冲通禀的管事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让他们在书房等候。”
管事下去通传,谢景安又在花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准备好在这个时代好好生活了,才站起身,往书房走去。
谢景安在莫州的王府说是王府,其实并不大,占地不过几亩,整个王府的房舍加起来也不过百余间,除了谢景安所住的东院和作为客房的西院,其他几十间屋子皆被他从长安带来的管事下人以及亲事府和帐内府的宿卫扈从所挤满。
按照他的品级这个王府自然够不上标准,可他的封地实在太穷了,别说拨银钱给他修建新的王府,就是想将旧王府修葺一番也没钱,不过好在穷归穷,但面积大,辖下十三个州加起来相当于半个河北,最东边的沧州外就是辽阔的渤海,海里的物产有多丰富不用说,还具有十分重要的运输和军事价值。
谢景安只要想到穿越前临海城市的繁华就觉得浑身满满都是干劲,从无到有发展出一座城市啊,简直没有比这更有成就感的事了,更何况还不是一座,而是整整十三个州。
带着这种期待的心情,谢景安去了位于东院东北角的书房,他到的时候已过而立之年的魏长史和刘主薄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魏长史身材矮胖,刘主薄身材颀长,两人一见到谢景安先是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礼,待谢景安说了一声免礼在宽大的椅子上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道,“启禀殿下,太子殿下来信了。”
太子来信?谢景安有些意外,毕竟他如今不比从前,按理说依太子的身份理应近期内对他疏远才是,没想到原主的母妃惠妃还没来信,太子的信倒先到了,不过反常必有妖,谢景安心里戒备,面上却是波澜不惊,接过魏长史呈上的信,一目十行的看起来。
信倒不长,只是果然如谢景安所料,并不是问候他这个皇兄的,而是有事相求,并且按信上所说事也是小事,完全是谢景安举手之劳,只是就是因为小事,反倒让谢景安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谢景安捏着信沉吟,还站在一旁的魏长史和刘主薄却看着谢景安望穿秋水,又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眼见谢景安依旧没有将信的内容有告知他们的意思,便有些担忧的互望了一眼,魏长史更是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的信可是让殿下有什么为难之处?”
谢景安没有回答,只是将信随手递过去,“你们也看看吧。”
短短的一封信两人很快传看完毕,只不过与谢景安不同,两人对信的内容没有丝毫吃惊之色,仿佛早有预料。
谢景安看的心中纳罕,正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就听刘主薄道,“殿下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谢景安淡淡道,“太子既然有事吩咐,本王岂有不办之理?明日派几个扈从带上王府的令牌到檀州将人接过来就是。”
在谢景安看来,他这处置应该是合情合理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谁知他话音刚落,刘主薄就道,“殿下且慢,微臣以为,殿下还是亲自去一趟檀州唯好。”
亲自去一趟檀州?谢景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更是有些不可思议,想了一会儿,模仿原主的脾气沉着脸道,“刘主薄莫不是大白天发癔症了,不过是个被流放的罪民,本王能派人去檀州将他接回都已经是大发善心,你如今却要本王亲自去接,本王倒是要听听,这罪民有何奇特之处,竟能让你觉得值本王亲自去接。”
原主对外的形象就是秉性暴戾,看着俊秀斯文,却经常一言不合就与人大打出手,在长安这近二十年,上到皇子,下到勋贵大臣,就没有他不敢打的,所以骤然这么一发火,饶是魏长史和刘主薄有了心理准备也吓了一跳,只是劝诫的话既已出口,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
刘主薄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罪民林言虽然出身不显,如今又有罪在身,却是个天赋奇才,不止心灵聪敏,更有天生神力,现今才十六岁就能拉开两石弓,待假以时日,必然又是一员虎将,太子殿下就是因爱才之心才将他带在身边,再者说,微臣建议殿下亲下檀州也并不只是为了林言一人,殿下可知宋良此人?”
别说宋良了,就连什么林言什么大臣也一概不知,不过原主本身就是个对朝政什么都不清楚的糊涂蛋,所以谢景安也没什么包袱,老实的摇了摇头。
刘主薄作为顺王府掌管文书的属官,显然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颇为了解,见状面色不变,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一说出来,“宋良此人在朝中虽声名不显,也不是什么重臣,却实打实是员虎将,自康平六年投军起,短短十二年参加大小战事近百次,亲手杀敌数百人,若不是他长相不够周正,早就是一方统帅,不过他如今官阶也不低,任职中郎将,镇守平州,檀州蓟州负责边防的将领皆出自他的麾下,以他唯首是瞻,也正是因为此人,大周朝这些年还算比较安稳,蛮族每次南下无论多来势汹汹都被他牢牢挡在檀蓟平三州之外,不像檀平关刚丢的那几十年,每年临近蛮族的几州都会被劫掠一番,不止财物被搜刮干净,就连人也会被掳去当做奴隶,那时候几个州几乎都是十室九空,也就是宋良宋将军被派来镇守边关,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第2章 贫瘠的封地
刘主薄将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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