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妖修闻讯而来,虽说目前仍然是出于劣势,但有在场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在等待圣者率先出手。
然而,钟离尹始终未出现。
宁步渊没心思跟这帮人废话,走到谷口,喝道:“钟离尹他人呢?”
粗略一算,距离徐却轩他们进十八地狱快三天三夜,他们不是鬼修,也没有抵挡十八地狱亡灵化侵蚀的法器,此时的处境,他也很难想象。
况且,钟离尹恐怕快要达成他的目的了。
“圣者,您在如此行径,正当是九州上界,唯宁一人独尊了吗?”发出质问的事苍家的族长,自苍肃明死后,苍家在青田州的地位大大下跌。
一众妖修鬼修还在那里指责,宁步渊眸光一寒,以他为中心百里的灵力倏然暴动,凡是在其中的修士全部受到殃及,即便是想逃离的,也被空间禁锢锁死在原地。
“圣者不可踏出属城半步,究竟是本座先违反了,还是他钟离尹小人作态,在场的某些鬼修心里没点数吗?”在宁步渊眼里,与其讲道理,不如直接,屈打成招。
狂躁的灵力与此地风啸声糅杂一块,宁步渊只是勾勾手指,他们却疲于应对。
其实也有不少外人疑惑,宁步渊在此地肆意妄为,若是钟离尹真的在,岂会坐视不理?
好在,灵力风暴持续不消片刻,南凌易到来,出手化解。同时,随着时间推移,聚集于此的修士越来越多。
“魔尊,不知你此行究竟为何?”南凌易行了一个平辈之礼,问道。
“本座说,苍肃明乃是钟离尹所杀,你可相信?”宁步渊转身拍飞守在十八地狱入口的那帮人,试图直接进去。
南凌易微微皱眉,问:“此话当真?”
一众鬼修连忙七嘴八舌地说:“南家主,此人阴险狡诈,无恶不作,难不成您还信他?”“千万别被他蒙蔽。”
“行了。”硬撼几次结界未果,宁步渊喝道,“把结界打开,让本座进去,南凌易,现在由不得你信不信了。”
“魔尊,钟离也可能只是因为正在闭关。”
“把结界打开。”宁步渊没来由得心慌,“本座不想再说第三遍。”
南凌易见此时也调节不下去了,便说:“这儿到底是鬼修的地方,若是魔尊如此闹事未免太过不给钟离面子,既然如此,尔等不如各退一步,尹文家主开启十八地狱的法阵,魔尊事后也需要给万殇州一个交代。”
钟离世家的家主此时正听到消息赶到,二话不说,上前开了阵法。
其余几家似乎还要再争辩几句,就听他说道:“宁圣者,你有所不知,尹圣者并非我钟离世家的人,我等也不知他身在何处,所做何事。”
见风使舵,宁步渊暗笑。
入口另有一道结界,宁步渊二话不说开始破阵,却发现这个阵法比他想象得难破,不亚于谷口处。
或许,他也需要燃起青冥灯。
双河谷外,妖修自然不满这个结果,话中暗暗建议南凌易与钟离尹联手,除掉宁步渊。
自上古以后,便没有什么人再次踏上这条路了。
青枝本以为自己的意识将要被抹去,怕是撑不到最后。如今他已变成一簇微弱的火苗,将散未散地弥留在这盏琉璃灯中。
第十八层,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简陋。
黑暗中,几块乱石,几座孤塚,以及散落满地的骨骸。时光流淌地极为缓慢,浸泡在满溢的哀伤之中。
传闻只有心死之人才能踏入此地。
对钟离尹而言,传闻有没有依据并不重要了,点燃青冥灯的要求,是一名自愿燃尽魂魄的神族。
在一处修建地还算完整的祭坛之上,放着一根怎么看,怎么普通的白骨。
青枝问:“这便是时光之轴?”
取出灯芯,钟离尹将剩下的残魂取出,青冥灯就此熄灭。唯一光源便是这缕即将消弭的魂体。
钟离尹说:“苍肃明早已成圣,我最多只能复原到他成圣之前,无论是修为还是记忆。你选一个时间吧。”
“二十年前。”青枝思索片刻,说出这个时间。二十年前,他还恨着苍肃明,再往后,他便趋近麻木了,出离生死。
“你与他永远别回上界了。”钟离尹取出一枚养魂玉,将青枝收入其间。
“多谢。”
“谢?”钟离尹难得换了一个神情,略带迷茫地望着周遭黑暗,“所谓是非好坏不分,愚蠢至极,说的便是你。”
他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然而目前身为魂体,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总认为一切都是好的:梅家待我如骨肉至亲,苍肃明说过一生待我,宁圣者曾雪中送炭,还有您,让我看清楚了自己的真心。”
钟离尹不想说,梅家早知道他是神族,心怀利用;苍肃明妾室无数,庶女成百上千;宁步渊看中的也是他神族的身份;而自己,更不必说。
“圣者……其实,您没必要非得如此。”青枝打破沉寂。
“什么意思?”
“血契并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青枝有些犹豫地问,“那个人,是南家主吗?”
钟离尹下意识地摸到胸口,冷声问:“你怎么会知道。”
“猜的,其实再显眼不过了——哪有人会将自己的成道大典与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同举行呢?”
“荒唐,你只见他对我好,未见他对所有人都是那般。”
“圣者,您信我,别再把精力浪费在跟宁公子较劲上。”青枝话语间都显得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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