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踏着青石板走上去,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是替阿次来跟俞晓江见面,今天则是正式的踏入进去。
昨天俞晓江的一个电话,除了告知了那些资料,也约了他今天过来测试电台的情况。阿初手里捧着一束素楼,然后看到了正在等候他的俞晓江,便伸手将花束递给了她。
阿初礼貌的向她微笑,俞晓江接过花束,回应以矜持的笑容,心里却怪异着为什么会送这种花过来,一般人只会将白色的菊花用于祭扫从没见过有人用来送人。如果是迷信一些的人家说不定早就气的要泼黑狗血了吧,索性她倒不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也就转身随手将花束插入了花瓶里,然后给阿初倒了一杯茶。
小石头胡同的阁楼安静,隐秘而且视野独到,只要在窗户边上一站就能看到四周所有的情况,阿初大略看了一下地形,暗自有些佩服军统局的人选择地点的精确和考量。
俞晓江在他对面坐下来:“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又一次轰动了上海滩。”
阿初从容自若地喝茶,“有时候我倒是想低调,不过事实上是大家不给我低调的机会。”
“我到觉得是你这张嘴不给你低调的机会。”俞晓江的脸上漾起笑意:“如果阿次要假扮你确实很困难。”
“因为我太不低调了?还是因为他太低调了?”阿初喝着茶,他说话的声音一直都很柔和优雅,很容易被人当成亲切和蔼,所以同他交谈的时候完全不会感到压力。
俞晓江对他的调侃之言一笑而过。
“来看下正事吧。”她说。
阿初站起来跟着他走,他们来到隔壁的小房间,俞晓江掀开隐藏在地板下的暗格,展示里面已经组建好的秘密电台。小房间偏北,光线并不充裕,阿初看着电台,虽然他不懂其中的构造和使用方式,但却从那隐秘之中感觉到了隐约的肃穆和压力。
这就是隐藏在敌人心脏的秘密武器,这就是阿次他们需要去守护的东西,阿初想到他的兄弟,心里自然而然的衍生出一种责任感来。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他站起来看着俞晓江,等待她的回答。
“这个给你。”俞晓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阿初,那是已经翻译好的电报,需军事秘密地图。上面只有这么几个简略的字。
“地图?”阿初不解。
“这是杜旅宁发来的,他们在重庆已经遭到了日本人的偷袭和埋伏,知己知彼,他们就想知道日本军在上海这边的情况,我知道这个事情不好查探,一般的查探方式也不现实,所以只能找你。”
“我能办到?”阿初勾起嘴唇笑着。
“你能。”俞晓江点头。
“阿初将那张纸条折了几下,慢腾腾的撕碎了,然后扔进了他刚喝过一口的那个茶杯里,眼看着纸条被茶水淹没泡烂,然后颇感无奈的笑道:“你看,是你们不给我低调的机会吧?”俞晓江保持着微笑看他:“我需要尽快知道结果。”
“这种事情尽快也没用,给我一周。”阿初退出了房间,“你这里很低调,但是我进进出出还是非常不方便。”
“盯着你的人太多了。”俞晓江承认。
“介不介意,我在你这里弄一个属于我的专用通道?”阿初寻思了一下,已经走到楼梯下面的时候又往回几步:“我是说,一条暗道。”
“暗道?”俞晓江很惊讶,她没想过阿初会这么说,思考过他们的状况以后她还是点头:“如果你可以的话。”
“回见。”阿初点点头:“希望你会看一眼我送你的花,那是我的荣幸。”
俞晓江不太懂阿初这句话的意思,她的脸上露出明显茫然的表情,等到阿初离开她便将信将疑的转身去观察阿初送来的那一束已经被她放入花瓶里的白色菊花。
结果她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字条:
敬爱的俞小姐,希望下次不要在八点以后接到您的电话,无论任何事情,任何理由,如果您不同意,我会考虑取消我们的合作关系,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愿您身体健康,工作愉快。
荣初
看着字条的这一瞬间,俞晓江心想阿初这种个性,到底是不是阿次的亲生兄长呢?如果这两个人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话,她真的想怀疑一下了,怎么性格就能差这么多呢?她除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茫然以外,更多的是对阿初的哭笑不得。
在上海成为孤岛的时候,迁移之重庆的军统也在同样水深火热之间, 1938年2月18日,日本飞机空袭巴县广阳坝机场,投炸弹12枚,炸伤4人,毁房2栋,从这一日开始,日本对于重庆采取的无差别轰炸持续未曾间断,由于重庆深处内陆,日军陆战部队未能进入,因此日方对重庆的侵略以轰炸为主。
空战对于重庆而言,损失是惨烈的,人们每天都生活在爆炸和袭击的阴影中,进入空洞躲避空袭几乎成了每一个人生活的家常便饭。尚且不懂得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孩童们,在空袭结束以后捡起地上的炸弹碎片互相比较,互相打闹,这是在这样的年代并没有别的更好的游戏。然而这样的嬉戏在大人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苍凉。
时局愈发紧张,俞晓江接收着每天从重庆发来的电报,同时交付出上海这边的消息。
阿初一边在家指导着阿次进行腿部的康复训练,一边安排着在小石头胡同里头密道的挖掘建设工作,出于隐蔽的考虑,阿初都是自己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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