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点点头,想了想:“杜旅宁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性。你且看他平时的行事作风就知道了,这事也是无可奈何,你就该看得开些。”
苹果的津甜在口腔味蕾间逗留,阿次“嗯”了一声,冲着阿初笑了笑:“我明白的,大哥,你不用担心。”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笑脸,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过的,那种逞强的笑容,阿初心里有些沉甸甸地,他这才知道原来阿次对杜旅宁存着的感情比他想象的深厚,或许这个重情重义的傻弟弟早就不知不觉将那么一个如父如长一样的人当做了自己的亲人而不自知。
“这个苹果叫我想起以前在军统学校里面,为了取得杜旅宁的信任自己托出了一些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他对我特别不放心,反复逼问我为何一个大银行家的公子少爷会来做他们这行,我就告诉他我想给自己换个环境。”
阿初在一边听着,心里乱糟糟地,说不清是担忧还是难受:“然后呢?他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你吧?不过,这跟苹果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告诉他我同父母的关系不太好,一个大银行家的少爷可以穷到一天只吃一个苹果充饥的地步……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管。”阿次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结果后来,老师相信了我,他虽然每天嘴上不会再说什么,但每次去食堂吃饭,食堂的师傅总会多给我盛一碗饭,起初我以为他是看我体格结实,后来我快毕业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老师去特意叮嘱的。”阿次摇了摇头,他的眼眶有些红了:“老师真的是一个好人,即使那时候我知道自己应该将他当成我的敌人,但却无法控制心里对他的尊敬。”阿次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腼腆笑着,一口一口低着头无声的将手里的苹果啃掉。
啃苹果的时候,他吸了吸鼻子,发出了些浓重的鼻音。
阿次无意中说出来的往事,更多是沉浸在对于师长的缅怀中。
但是这些,在阿初听来却是另一番酸涩心疼的情绪。阿初知道阿次说的是真的,徐玉真怎么可能会管阿次的饮食起居,杨羽桦整天唯唯诺诺,即使有心保阿次也只会把他推得远远的,也根本不会在生活细节上留心思。相比之下,他小时候即使在荣家名义上是一个养子,而且也要做一些下人的帮佣,但是荣升从未将他当外人看,他的长姐对他更是爱若珍宝,他从未缺乏过亲人的疼爱。正是如此,当阿初转念想到他的兄弟小时候在冰冷的,毫无亲情可言的环境中长大,就仿佛那个一天只吃一个苹果充饥的小男孩是自己那样,禁不住感觉胸口沉闷又难受。
阿初无言的起身从背后搂住阿次,搂了满怀,将他整个人包拢在臂弯里,顺手将阿次已经啃掉,还捏在手里的苹果核扔在桌角的烟灰缸里。
“大哥……”阿次叫了一声,有些干涩的喉结随之动了一下,声音沙哑。
“没事了。”阿初就这样搂着,温柔的抚摸着阿次的手背,整只手覆上去与之十指相扣。
阿次喃喃自语着,“我甚至连老师的葬礼都……”
“你心里祭奠过他就行了。”阿初抚摸着阿次的头发,贴着他的耳边轻声低语:“最重要的是心意啊。”
“我又失去一个亲人了。”
“你不是有我么?”阿初凑在阿次脸颊边轻吻了一下。
阿次像突然惊醒过来想起什么似得,整个身体弹动了下,在国外的这几年,阿次都从未露这样失魂落魄的悲伤表情来:“大哥……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他的声音,拖了些许哭腔,像是恳求。他不知道自己突然之间是怎么害怕起来的,不由自主的握紧阿初的手,仿佛随时都会失去他那样。
安静的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些,阿初从背后环住了阿次的身体,无限温柔地亲吻着,吻着他的面颊,他的耳际,他的颈缘……“我不会离开你。”阿初一遍又一遍在阿次的耳边确认着,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离开你。”
那声音,温柔的叫阿次红红的眼眶里沁出眼泪:“大哥……”他含糊地张开嘴叫着,却被阿初乘机而入,撬开了唇齿。
“唔……”亲密而缠绵的吻轻易的让气氛旖旎起来,鼻翼间发出像喘息一般的粗重呼吸声,阿次倚靠着轮椅尽力的仰着头,阿初的吻温柔而强势的占据他所有的感知,那么火热的,绝对的,无法逃离。
“感觉到了吗?”几乎快要感觉窒息的时候,阿初终于停下了这个漫长而缠绵的吻,他也微微喘着气,将阿次转过来,鼓着腮帮子彼此贴着额头:“感觉到了吗?”
“嗯。”阿次本能地应了一声。
阿初捧着固定住阿次的脸,低柔地问:“感觉到了吗?咱们这辈子生也好,死也罢,谁也别想离开谁。”
阿次红着眼眶,伸手勾住了阿初的脖子,搂住了,郑重的点了点头。
就着这样贴近而暧昧的姿势,轻柔缠绵的吻顺势从耳际到脸颊往下,原本像沿着颈项往下的阿初顺手解开了领口紧扣的风纪扣,贴着细洁的肌肤贴着唇亲了上去。
挑逗又暧昧的姿势让阿次情不自禁吞了口口水,喉结一动。
阿初带着调戏的意味轻轻在阿次的喉结处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啊。”阿次浑身颤抖了一下,窘迫地发出轻呼:“别……别……”
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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